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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當中我只有一個稍微熟悉一些——喬·埃比,工程部長。當閣下走到他跟前,說“你當然認識比阿特麗斯”時,他回答道:“我?對不起,先生,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大概就是最沒勁兒的巴薩式幽默,但它總可以引起一陣笑聲,雖然在這種場合下說笑者自己的笑聲會佔一大部分。然後他會趕緊補充一些話,彷彿是在降低談話的知識水平,迎合那些不懂得領會高階幽默的人。他說:“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比阿特麗斯,我的朋友克里斯怎麼樣呀?”我以淺薄的幽默感答道:“該我問你才對。你見他的時間比我見他的多得多。他總是出席你的什麼什麼會議。”
荒原蟻丘 第六章(4)
“他是這麼告訴你的嗎?”這話真的把所有人逗樂了。
“喬說得對;”閣下眨眨眼說,“我要是你的話,我會時不時地作一個實地調查。”
介紹完畢後,那美國記者跑到我跟前,說她希望未來一週的某一天能和我會面,一起吃頓飯什麼的,聊聊各種各樣的事:“你知道的,特別是從婦女的角度。”對此,我有點尖銳地回答道:我不明白一個記者隨時走出去就可以直接從粗漢的嘴裡掏出來的東西,為什麼還想從我這樣的人這裡瞭解。也許只是不由自主地,她的眼睛有一剎那眯了起來,露出了挑戰的眼神,然後又快速地改變策略回到友好的態度上。
“我不跟你談話,我就不離開這個國家,”她說道,“尤其在聽到那些事之後,這是個承諾!”她走了開去,讓我安靜地待了一會兒。
我知道在我們短暫的交往中,我不該這麼尖銳。但我似乎無法完全控制我的反應。在我的心靈深處有一種混亂的思緒促使我把良好的教養擱在一邊,給本來是非常隨意的語句賦予一種咒語般的尖銳。我想,也許我仍然對我被邀請參加這聚會的不尋常方式反應過度了,我記起了克里斯要我保持鎮靜的勸告。現在我決意更努力地照他的話去做。
這些就是閣下週圍新的權力掮客!我首次近距離觀察頗有爭議的國家研究委員會主任,正如我所預料的,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他很年輕、英俊,但他的強壯給人一種微微的不悅感。也許是因為那雙碩大無比的像摔跤運動員的手,你初次一見,便會立即覺得即使對他這樣的大塊頭來說,這樣的手也是太大了。我想他對於他的大手也感到不自在,一會兒放在側身,一會兒放在身後,一會兒又放在口袋裡,這反而更引起人們的注意。只有當有人跟他說話時,他才會說話,而且聲音出奇的小。關於他,我最後要說的是,就我的觀察,他在宴席間對閣下過於諂媚了。他是像我們所有的人那樣,是一位客人嗎?還是一位高階侍從?他會跟客人說了半句話便甩手離開,去找侍應生說某隻酒杯已空了大半。
陸軍總參謀長更為人們熟知一些,更為自信,也更為討人喜歡。
這些女士們更是讓人感到驚訝。她們全都濃妝豔抹,也許沒有人通知他們這是個非正式的場合,而且她們都不太說話。這些人可不像是傳說中主宰閣下派對生活的、瘋狂而時髦入流的女人。也許是誰出的餿主意把這些乏味的女人找來,給予這美國女孩以某種印象。這是很容易想象的,在總統顧問班子裡有那麼些愚蠢的傢伙,看到每晚教會資助的電視節目中出現在電視上的胡言亂語的美國人或者美國培養出來的牧師,真以為有必要擺出端莊得體的總統派頭呢!
食品簡單而可口。雞尾酒蝦,佐以香蕉和炸雞做成的西紅柿辣飯;新鮮的水果沙拉,或乳酪加英國餅乾作為甜食。酒是上好的,但是對於這幫人來說全然是一種浪費,只有閣下,我和美國記者對它們稍微有一點兒興趣。這些巴薩人還是像往常那樣堅持喝他們一整天都在喝的啤酒;有一位女士喝了一份加檸檬的雙倍杜松子酒,另外兩位喝黑啤酒和七喜汽水混合的飲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