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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只有抓住老孟。老孟跑到哪裡已經無人知曉,就是兩個人現在有抓老孟的心,也沒那個力了,他們只能遠遠地當一名看客了。每天,他們悶在宿舍裡等待著處理決定。
在這期間,公安機關的人來部隊瞭解了一次情況,帶隊的還是大隊長王偉,還有兩名機關幹事。他們先是在中隊長和指導員那裡瞭解兩個人的情況,最後,又找到兩個人分別談了話。第一個被找去談話的是劉春來,當他走進中隊部時,一眼就看到了王偉大隊長。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就幾天的時間,王偉的鬍子長了,嘴上也長滿了水泡,兩眼也紅腫著。
劉春來看見王偉大隊長那一瞬間,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料到,因為自己的失誤,竟給王偉大隊長帶來這麼大的變化。他們配合公安機關執行任務,每一次王偉都在場,他們這批戰士幾乎都和王偉很熟,彼此可以說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了。雖然,在這之前,劉春來也能想到,王偉的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但王偉現在的樣子還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看到王偉大隊長,他輕輕地喊了一聲:大隊長‐‐
王偉看了他一眼,目光裡空空蕩蕩的,一點內容也沒有。王偉回過頭,沖兩個幹警說:這是劉春來,你們談吧。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劉春來對王偉的離去有些不解,直到看著王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在兩個公安幹警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兩個公安幹警又從事情的經過問起,其實他和李林早就把事情的經過寫成了材料,但他還是把當天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面前桌子上擺著一隻閃著紅燈的錄音筆,其中一個幹警認真地做著筆錄。
問得最多的還是押解過程中的分工情況,以及住在小旅館時王偉和其他的公安幹警都說了些什麼,也包括老孟。
在劉春來和李林無數次地回憶自己與老孟打交道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似乎沒有想起老孟說過什麼,劉春來只記得進了旅館後,把老孟的手銬在床頭時,老孟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地問:小夥子,你多大了?
劉春來看了老孟一眼,沒有說話。老孟收回目光,低低地說了句:你們跟我兒子差不多大。
接下來,老孟就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打起了鼾聲。
劉春來回憶來回憶去,似乎想起的就這兩句話。
一個公安幹警問道:他就沒有再說別的?你好好想想。
沒有。劉春來說完,肯定地搖搖頭。
又一個幹警問:他沒提錢的事?
劉春來望著眼前的兩名幹警心裡沉甸甸的。這幾天,他和李林聽到最多的議論就是老孟的那五十萬,他們想向每一個人解釋,卻無從辯駁。壓抑和憋悶就像心口上堵了扇磨盤,讓人無所適從。
此時,劉春來面對著公安幹警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盯著兩個人的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這事只有老孟能證明我們的清白。都說我們收了老孟的錢,我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我現在請求公安機關,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配合你們把老孟抓獲歸案,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劉春來很激動,兩個公安幹警卻顯得很平靜,他們一邊錄音,一邊記錄著,然後,抬起頭,態度不冷不熱地說:你的情況我們會向上級反映的。
這時候,劉春來看到了王偉大隊長,他正蹲在院子裡抽菸,頭低得很深。此時的劉春來突然間不想再說什麼了,在他的感覺裡,王偉大隊長的壓力也許比他和李林還要大。
後來,公安幹警又找到了李林詢問情況,整個過程和劉春來並沒有兩樣。
那天傍晚,兩個人在軍人服務社買了一瓶酒,在營區的小樹林裡坐了下來。兩個人拿著酒瓶,輪流咕嘟嘟地喝下去,不一會兒,人就頭重腳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