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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邊的三人,竟是杜沅沅、蘭兮和曦兒。
“不!”蘭兮面擺著手,面臉已紅,“奴婢、奴婢只是盡本份罷。”“不要再自稱什麼奴婢,”杜沅沅正容道,“共歷過生死,又全心護曦兒至今,心中感激至極,現時只當是自家人般。就是曦兒,也要稱聲蘭姨才是。”
蘭兮“撲通”聲跪倒,“娘娘且莫樣的話,真真是折殺奴婢。”杜沅沅溫婉笑道:“再推辭就是與見外。”罷,親親懷中曦兒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向蘭兮懷中遞,“水邊寒涼,且先帶他回去,再坐上刻。”
蘭兮強壓下心頭激動,小心翼翼地將曦兒抱在懷裡,轉身行去,忽聽身後杜沅沅又道:“以後莫要再稱什麼‘娘娘’,那個‘娘娘’已經死,早已葬入皇家陵寢。,不過是另個人罷。”
那聲音極低,摻著叢叢杜鵑後的小瀑水聲,不甚真切,卻瀰漫淡淡的沉鬱落寞。蘭兮回首看眼潭邊那抹寂寥如指甲青痕的身影,應聲是,無聲嘆息著漸去漸遠。
水潭邊律是奼紫嫣紅、雲霞凝蘊的怒放杜鵑,將方空間仔細包裹,只餘下頭頂片湛藍的空,不遠處雖有瀑布的水聲流瀉,水潭邊依舊顯得清極靜極,令人遍體生涼。
樣的靜寂讓人有如入夢境的感覺。杜沅沅的神思已經飛開去,恍惚間,曾經的那些血與火,生與死,又閃現在的眼前。那些人,那些事,彷彿已過去很久,又彷彿就在昨日,滴縈繞在的心頭,深刻得令人無法忘卻。
的記憶並不是連貫的,最後的幕停在杜子珏聲息俱無的面容上,然後,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直到蘭兮和曦兒出現在的眼前,直到看到曦兒對展開純稚無邪的笑臉,才猛然清醒過來。
缺失的那部分記憶是沈毓告訴的。那夜,當沈毓趕到那片激鬥後的空地時,杜子珏已經死去,暈倒在旁,阿蕪呆坐在當地。為避免有蝙蝠餘黨出現,沈毓便將們帶到另處隱秘的山谷,然後,將杜子珏就地安葬。阿蕪在杜子珏下葬後,跪在他的墳前,只句“去完成的心願”,便默默地離開。卻因為傷心過度而封閉自己。沈毓百般無奈之下,便將帶來瀾洱國。
來到瀾洱國,不僅使恢復神智,還知道另個更為震驚的事實。原來,瀾洱國當今的國主景祺竟是今世的生身之父。直以太醫身份示人的沈毓竟是瀾洱國的蔚南王。而自己,則戲劇性地成國主唯的兒。
國主的父愛拳拳,沈毓的溫柔體貼,曦兒的承歡膝下,因著杜子珏的死而千瘡百孔的心終於得以平靜。如今,已更姓為景,封號莟元公主。
比之大半年以前,現時的生活是如此的平靜安然,曼舞舒緩,但只有自己知道,的心就如同看似波瀾不興的潭水,內裡隱藏著不知多少暗流。
低頭俯視波平如鏡的潭水,那裡面,個素顏的子眉間輕顰,似籠著無限心事。伸出手去碰觸那張臉,指尖剛沾入水面,便有細小的波紋延展開去,那張容顏就如同的心事,隱在緩緩悠去的水波之後。
水波搖動著,漸漸顯出個子的面容,是他,分明就是他。驚跳下,險險跌落水間。那張面容每個微妙的神情變化,都是如此熟悉。原本就是藏在心間,回味千遍萬遍的。面容的主人就是愛之至深念之徹骨的英帝。
即便是遠隔千里,即便是音信皆無,那些他們共同擁有的滴滴不僅沒有忘卻,反而如窖藏的美酒,益發渾厚與香醇。嘆息,也許終其生,也走不出他的身影。只是,任在裡相思入骨,他卻已視為黃泉陌路,也許早已重新開始另段人生。
“在想什麼?”有溫和的語聲從身後傳來。回過頭去,身後是襲織金胸背麒麟錦袍,頭戴紫金冠的沈毓。萬紫千紅的杜鵑開得已是絕頂燦爛,此刻,卻都比不過沈毓身耀目華貴之氣,比不過他面上笑容酣暢舒懷。
景沅沅微微有些發怔,答非所問道:“到底哪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