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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而虛無縹緲的日子，只有這條腦子缺根弦的人魚，在故事的盡頭看著他們重複著日復一日的生活。

亞瑟挑了挑眉，一直沒有出聲的他忽然輕聲道：&ldo;聽起來……真是一個可怕的懲罰。&rdo;

&ldo;懲罰？&rdo;裴言喃喃道，轉頭看向亞瑟。

&ldo;是啊，&rdo;亞瑟把嘴唇靠在裴言的耳邊，說話聲音很輕，&ldo;就是懲罰，你不明白嗎？這根本不是海神對他的恩賜，而是海神對他的懲罰。&rdo;

裴言動了動喉嚨，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冒了出來。

&ldo;海神……&rdo;亞瑟繼續道，聲音有些無奈，&ldo;海神，是個非常小氣的傢伙，這條藍鱗種拒絕過海神的邀請，於是海神就強裝大肚地讓他擁有了無窮無盡的意識，可是你看日復一日重複著這樣的故事，戀人在眼前而始終會不斷地遺忘你，聽起來難不倒不是一個可怕的懲罰嗎？&rdo;

裴言愣了愣。

亞瑟的口吻聽起來……有些古怪，之前的亞瑟對於海神的解釋是人魚都對海神擁有刻在骨子裡的信仰，但是現在亞瑟嘴裡說出來，更像是有些……厭惡海神。

也不能說全是厭惡，怎麼說呢……對於當時諾拉聽見亞瑟僅僅對於海神開了個玩笑就要炸毛的態度，以及唐恩在訴說時對海神無盡的崇敬和信仰來看，亞瑟的態度絕對有古怪。

大概是看裴言想得出了神，修長的睫毛從他的角度來看像是羽飛的蝴蝶，亞瑟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想法，低下頭便親了一口他的睫毛。

唐恩幽幽地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動作，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後委屈地甩了一下尾巴。

裴言……忽然覺得有點於心不安。

缺心眼的唐恩難得看懂了一次，幽幽道：&ldo;沒關係，我都習慣了。&rdo;

裴言……莫名覺得更加於心不安了。

一個傻乎乎的，又早死，還一直迴圈在這種鬼地方的小人魚，看起來真的蠻可憐的。

&ldo;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讓唐恩完成他的心願才對，&rdo;裴言有點於心不安地打算重新聚起一個話題，&ldo;按照他說的，好像……好像我們完成他的心願海神就會把王座給你了？&rdo;

雖然有點難度，但是聽起來裴言莫名覺得有點兒戲。

海神是藉由這些孤魂的心願來考驗前往埋骨之地的人魚？

不過這個心願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讓唐恩滿意的這個度實在說不好，他的戀人永遠只有十天的記憶，也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從來沒有人完成過唐恩的心願。

因為唐恩的願望是讓西澤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而不是需要日復一日地提醒，也許一開始唐恩會覺得有趣，但是如果日復一日……這樣算起來也有幾百年了。

哪怕是缺心眼的唐恩也有些受不了。

裴言望向亞瑟，亞瑟卻依然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似乎依然一點都不在意。

……這種人到後來到底是怎麼當上人魚皇的？

裴言默默地覺得海神的眼光真的很有問題。

唐恩又幽幽地嘆了口氣：&ldo;算了，已經有很多人魚來過這裡了，你們要是不行，我也認了。&rdo;

亞瑟卻不在意地笑了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