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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青年虛虛地笑著，聲音無怨無悔似的。

&ldo;我也愛他。&rdo;

女將的手指猛然下滑，死死地鎖住他的喉嚨，精緻纖長的手指像是索命的怪物。

裴言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

女將又兀地把手鬆了開來，俯下身在他耳邊沉默了半晌，而後輕輕說道。

&ldo;是嗎，你們這麼兩情相悅啊。&rdo;

&ldo;可惜，很快……這世上就沒有你了。&rdo;

她好像說了什麼話，就有人進來把裴言拖起來，裴言早已意識模糊毫無反抗之力。

他身體一動，身上凝固的傷口又開始裂開，被那把hk323打中的滋味簡直讓他終生難忘。

&ldo;大人……&rdo;希爾扛著裴言，輕輕地喊了一聲身前這個面色冷到極致的第一玫瑰，卻不敢多說，欲言又止。

女將轉過身來，直直看著希爾，忽然笑了出來。

&ldo;希爾，你覺得我做得不對是嗎？&rdo;

希爾沒有說話，多年來他所受到所謂公平正義的教育讓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他不能反抗……無論是身為女將的她，還是本真的她。

他複雜地看著女將，到最後只匯成一句。

&ldo;不……我願為女將大人粉身碎骨。&rdo;

女將斂下眉目，走過他身邊淡淡道。

&ldo;我只用你讓他下地獄，不需要你為我粉身碎骨。&rdo;

她轉身便走，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ldo;嗯？&rdo;她微微皺了皺眉，肩頭有一點淡淡的血跡，像枯萎的梅花一樣黯淡，她轉念一想，大概是剛才靠近裴言時沾上的血跡。

她伸出手指想要抹乾淨它，就像她即將要抹乾淨裴言的存在一樣。

然而手指剛剛觸控到那一滴血的時候，鋪天蓋地席捲全身的寒冷凍住了她。

&ldo;……大人！&rdo;

……

希爾將裴言扔在了一艘救生艇內，然而這是一艘被動過手腳的救生艇，他為女將大人肝腦塗地，一切都要做到至善至美。

一場不幸的逃生事故，誰都不會懷疑到女將大人身上。

希爾將裴言放進去，卻沒有立刻走開，而是沉默地端詳了一會兒這名蒼白垂死的青年。

他生得很清俊，黑色的髮絲因為冷汗黏在他蒼白的臉上，有些觸目驚心，但是垂死的眉目卻也溫和。

其實他是明白女將大人為什麼會大發雷霆，非要弄死他不可的。

女將望著那條人魚的眼神……他低頭乾巴巴地苦笑一下，大約就是自己望著女將大人的眼神吧。

深愛著女將大人的他，是女將大人手中的利刃，自然願意替女將大人承受一切的苦痛報應。

他關上救生艇，順便上了死鎖，哪怕對方命大還沒死，也出不來，只能在深海的一艘廢棄救生艇內化作一排白骨。

&ldo;願你走得安詳，將軍會庇佑你。&rdo;

聽到這一句話他身後藏匿了很久的影子忽然笑了。

&ldo;嘿，別鬧了，要殺人就別當聖父啊。&rdo;

……

裴言依然處於虛虛實實的冰冷與火熱之中。

他做了很多噩夢。

那些或真或假的人。

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