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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著,努力忍耐著。
那股忍耐是從他的靈魂裡蔓延出來的,有什麼在讓他抑制,哪怕他並不願意,但是他還是得這麼去做。
&ldo;餓了嗎?&rdo;他輕輕喊道,&ldo;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rdo;
裴言沒有說話,對方的雙手離開他的身體之後他便又蹲下了身子摸貓。
貓的身體是多麼柔軟可愛啊,而且……它和從前一模一樣。
他看著貓咪柔軟的面孔,想要輕輕笑一聲,卻又似乎笑不怎麼出來。
房間的設定還和從前一模一樣,裴言想起他剛才看到的那個滿目蒼夷的城市,完全分辨不出來那是曾經燈紅酒路,連路邊的垃圾桶都做得精緻漂亮的第一區。
唯有這裡,這裡明明是屬於戰敗區的,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那樣。
和平得彷彿之前看到的是錯覺,裴言甚至聽不到外面有任何的喧囂。
可是他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一個面容柔軟的姑娘,掙扎著,然後被旁邊的一條紅鱗種從背後捅破心臟。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至少沒有多善良,他著手安排了艾妮和勞倫的死亡,他甚至記得勞倫死前的叫喊,悽厲得彷彿要突破天空。
那個時候他的心堅硬如鐵,沒有一絲的轉折起伏。
可是當他看到那張柔軟面孔灰敗的一瞬間,他還是覺得難過,那大抵是一種內心對生命的敬畏。
人生而平等是不可能的,從出身開始,人與人之間彷彿隔了天塹,這種距離不是後天可以消磨的。
人與人之間最為平等的是思想,唯有思想是旁人不可掠奪的,還有生命。
人類的生命,在人魚面前果然脆弱得不值一提。
可是他又想到薇薇安口中的,因為上將的憤怒所以他毫不留情地將人魚區的人魚全部殘忍殺害了。
那些人魚死前,也是這樣的叫喊和灰敗嗎?
他們抖落著鱗片,修長的爪子勾住唯有可以束縛的東西,或美艷或平庸的面孔上沾滿了血液,痛恨地看著剝奪去自己生命的傢伙,然後無能為力地低下了頭。
他們又何其無辜呢。
所以人和人魚那個從一開始就不可調節的點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的呢。
想著想著裴言不禁淡淡地笑了什麼,彷彿是對自己的無盡嘲笑。
他要怎麼去管那些呢,他現在的生死,彷彿還只是旁人的一句話。
他是人類嗎,並不是,他是人魚嗎?可是似乎,也不是。
他是遊蕩在這兩股勢力之中的遊魂,他見識過這兩股勢力之中或醜惡或美好的一面,他對於任何一方的感情都沒有濃烈,卻又的的確確是存在著的。
如果從前的亞瑟還能將他拉去人魚的派系,可是如今呢?
他從小所受的,都是完完全全人類的教育,他重生而來的第一個念頭,雖然不是去拯救人類這種偉大的、他沒有任何興趣的事業,可也絕對不是去投靠人魚。
即使後來他長出了魚尾,依靠著父系那點血脈在生命的盡頭救回了一命,可是他思考的方向始終還是繞著人類的思維。
&ldo;啊,做好了,&rdo;亞瑟似乎低低笑了一聲,顯然十分愉悅,他手中很快擺好了一塊肉排,上面澆滿了他新學會的醬料,旁邊還放著他新學的奶油蘑菇培根湯。
很簡單的一餐,看上去似乎還有點溫馨。
大概是因為對方將湯汁淋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ldo;嘿寶貝兒,還記得嗎,&rdo;亞瑟坐在他的面前,微微地揚起了臉,&ldo;你應該給我一個吻的。&rdo;
裴言抬起眼睛,靜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