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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司徒氏已經不甚信任他們了。因為他們從來都是聽令而行,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思考……似乎當傾全組織之力也無法找到那個少年後,司徒氏已經認定,這個自前朝殘存至今的組織,已經毫無用處了。
窗外淅淅瀝瀝,打在寬大的芭蕉葉上,噼啪有聲。遠處傳來的幾絲琵琶笑鬧,就被這麼掩蓋住了。
閣樓裡,只有兩個人細緩的呼吸聲。
如此平靜的心情,是數年前無法想象的。即使他沒有出道,卻要隨著師父們東奔西走,實地學習將來所需要的一切知識。
對司徒氏來說,剿殺血網黑蠍其實十分簡單。因為所有被培養為血網黑蠍的繼任者的男女,在出道前都服食了一種慢性毒藥。只有定時服食解藥,才能於身體無礙。否則,將會漸漸失去五感,直至死亡。即使善於毒殺的四師父,也為此束手,只能盡力延緩致死的時間。
強撐著去與生平唯一的摯友鄭枰鈞道別,順便送上給他新婚的賀禮。對方卻將他以種種藉口留宿,要了他一茶盞的血後離開了。兩天後,送上了一劑藥湯,還有一張藥方。
習慣於單獨行動的殺手們,回到了組織裡,卻像一個大家庭一般。那張藥方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有多麼重要,除了他自己大概沒人會知道,也不會有人想要去了解。
其後的事情,就是造成整個血網黑蠍已經全滅的假象。原本是一件極其龐大複雜的工作,在鄭枰鈞的協助下,終於也完美的落幕了。血網黑蠍從此消失於人們的視野裡,成為了江湖上一段代表著黑暗、恐怖、血腥與詭異的傳說。”
當殺手失去了殺人的目的後,剩下的還有什麼?他當時儘管依然維持著玩世不恭的態度,卻也有些茫然與無措。就連師父們也無法逃脫如此的情緒。離開了發號施令的司徒氏,血網黑蠍什麼也不是。
對鄭枰鈞軟磨硬泡,他才終於見到了一直在暗中出謀劃策的人。
“其實,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若影當時還是少年,那日坐在窗邊,笑意盎然地說道,“就屬你追我追得最緊了。
明明曾經是被他追捕的物件,怎麼能這樣的從容、淡定,不帶任何的仇恨,只有理解和承認。
未來就被如此被扭轉,他覺得上天對他太過恩惠了。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個少年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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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影昏昏沉沉地睡著。
他身上的冰魄凝魂算是拔得差不多了,只剩些許餘毒,已經於性命無礙。只是那時經脈斷絕,排除毒性又不能久拖,於是強行開闢了新的經脈系統。這就像是當舊路淤塞之時,在旁邊另闢新路。後來一點一點拔除了毒性,又藉助新脈行功運氣,總算接回了舊脈。
他如今算是有著兩種不同的經脈系統了吧。像他如此怪異的人類,大概當世在無可能找到第二個。
其實並不希望用這樣的方法。其過程之艱難痛苦,並不足為外人道哉。而且畢竟是違反自然而行,就算再怎麼小心,還是會留下後遺症狀。
比如,畏寒;比如,時不時地來那麼一兩次小病小痛;比如,……不過呢,總之是沒有死,而且好處還不少的樣子,比如……朦朧間覺得似乎有人在擦拭他的身體。心中一震,掙扎著強撐開了眼睛,卻無論如何調不了焦距,手足間也似被抽光了力氣,不由著急起來。
卻聽得顏承舊的聲音溫和地道:“你有些發熱,給你擦擦。”才終於安下了心,實在支援不住,又闔眼睡去。
這個曾經追得他屁滾尿流年輕殺手,當成為敵人時是那麼令人頭疼和不幸;可當成為同伴時,他卻是一個能放心將毫無防備的後背完全交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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