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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一大不可破解之謎。
總之,不管那個無良殺手到底患沒患痔瘡,這句話已經在他腦中留下了無可取代的印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無語啊!無語!無語問蒼天啊!
收拾完雜務,梅若影帶著些許疲憊,正準備回到私帳中修整。
經過林海如所在營帳時,絃音突然撥起。
如水流,緩慢綿延。
一時間便忘了步伐,矗立而聞。只覺幽深似谷,如邀如請。
嘆了一口氣,想避的未必能夠避過,該面對的遲早還是要面對。
於是躬身,掀起了簾子。
帳中依舊是狹小簡陋。林海如卻恍若不見,沒有慣常的沐浴,亦沒有燃香,只是一具殘舊的琴,兩隻素手,悠悠而奏。聽聞帳簾響動,抬目看去,只見揹著天光,一人提步進入。這人平常的舉止雖平凡普通,可一旦疑心再凝神細思,又越發覺得他帶著不然紅塵的灑脫,渾然似天地生成般自然而不偽飾,自若而不懼權威。
“來了?”他收手於袖,止了琴音。
“我希望你不要將我的本名宣揚。”梅若影如此答道,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不因琴曲而來,而是別有他事相求。
林海如正跪坐於床前,抬目看向梅若影,目光帶著灼灼,卻仍不言不動。
“冒名頂替從軍,就算不是主犯,也要被罰勞役,若影家中還有三分田地需要照顧,希望沐醫正大人口下留情。”
林海如的目光便於此時又變得銳利,仿若要看穿梅若影的一切偽裝一般。
“沐醫正如若無事,我便就此告退。”
“既來之,何不聆聽一曲?也好有個聽客。”
梅若影留步看去。此時暮色漸沉,天光暗得迅快,幾句話間,帳內已經昏暗,只見到對方一雙眼睛仍是熠熠璀璨,銳利而流光。
“若聽了,醫正是否答應不予告責?”說著,便在帳內一角找了乾淨地方席地而坐。他這一言語,便是自認本名,卻仍持著底線,沒有承認自己便是林海如所想的那個司徒若影。
林海如不再答話,舉手行弦。
梅若影只覺心中一震,這一曲他自然識得。兩人以琴詩相交之時,曾每日論文品曲。一日言談間提及各地男女相追時的情致,他奏的是前世所學的鳳求凰,而林海如彈的便是這曲。至於曲名,當日也曾問過。可林海如不說,也就不好再作追問。
林海如心靜如水。把握雖小,那又如何,結果最終失望,那又如何。人生在世,最痛苦者並非失望,而是失卻了最後一線希望。如今抓緊了這一線希望的他,有何可猶豫的,有何好遲疑的。不過是順他所想去做罷了。
手下所奏是一曲家破離鄉後幾乎忘卻,只在四年多前彈過一次的琴曲。柔軟而燦爛的曲調,好似春山萌動,旭日漸升,適婚男女於早春怒放的紅梅林間追逐。當日那個與他琴詩相交的少年問他曲名,他沒有說。
因為那曲名也正寄託了他欲語而不會吐露的心思。
曲罷,停手。
凝神片刻,他平緩地敘道:“這是在我家鄉四近流傳的求愛之曲。四年前,我曾奏給一個人聽。”
“沐醫正當日可是為心上之人而奏?”梅若影自然而然地笑問,好似根本不知當日的情景。
“正是如此。”當日或許只是一時衝動,可事後想來,其實早就已經寄託了深深的無望和渴求,故而就算開玩笑般的對答也不敢將那曲名說出。
林海如答得毫無疑惑,梅若影卻覺得一驚,繼而怔然,再而胸腔中如擂巨鼓般上下而震。
林海如不知他心中的驚詫和動搖,續道:“當日我寄人籬下,自己就是隨水一浮萍,只能以一曲聊舒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