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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老頭捋著長長的銀鬚,朗聲笑道:“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哈哈,我松老兒虛長了數十載,竟然才明白這麼一個極其有理的道理。嗬嗬,因材施教,因材施教啊!”
啊!幸好這個時代沒有智慧財產權保護法,否則我都不知道要被判成什麼樣子去了。
狂言在林海如的辭中,引用了屈原的《悲回風》中的“獨鬱結其誰語”與“惟天地之無窮兮”,特此宣告。
飛花摘葉
送走了三老,我拜別了陳叔和冷叔,一個人向沉露居回去。
陳叔也不讓我把雪袍換下,叫我以後再還回去就行了。所以走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甭提多麼愜意。
過了聽雪軒的範圍,我看看四下無人,翻過迴廊的欄杆,跳到無一人踩過的雪地中。
走了幾步,見那平坦坦的雪上印了一小串腳印,不由玩心大起,用自己的腳印在雪裡畫起連筆畫來。
堪堪連出了一個青蛙,想起青蛙“瓜啊,瓜啊,好瓜啊……”的叫聲,一時樂得不行,就著青蛙的大嘴坐了下來。
今天的雲仍然是濃濃厚厚的,可是黯淡的天光映上雪地,仍是十分明亮,我坐在雪裡,抬頭看那片片落雪,看它們似快實慢地落在頭上、四周,似乎整個天地間就只有自己一人般的寧靜。
摸摸懷中的一塊溫暖的玉竹,這是竹叟臨走前偷偷塞給我的,硬說是要做文字之友,以後要是有事,也可憑這塊玉竹去找他。
那個老頭,剛開始還以為他是最正經的人,想不到被他騙了。
或者是他那副正經的樣子,只是一副欺騙外人的面具?
那麼梅老的親切,松老的裝傻,是不是也是一副給大家看的面具?
畢竟他們三個的地位似乎十分尊貴,如果沒有真才實學,又如何會讓陳叔如此著緊?
我自失地躺倒在雪地上。
其實那是肯定的。誰會願意赤裸裸地站在人前呢?
只是……我曾幾何時也會在別人面前把酒當歌?曾幾何時也會在別人面前言笑不羈?
是離開了過去的生活環境,所以突然放鬆了自己的緣故麼?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雪片落在臉上化了去,凍得臉上生痛,我抹了抹臉上的雪水坐了起來。畢竟酒後受寒可不是開玩笑的,趕緊站起準備向迴廊走去。
剛才一直呆呆地想自己的事,也沒注意到有人近了。這時一個回頭,立刻看到數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瞪視著我。
……周妍啊!
我自畫我的青蛙,她來湊什麼熱鬧,好像怕我不知道她很“瓜”似的。
暗歎一口氣,真不知道撞上什麼大運,怎麼老是惹到這個女人。但是心裡對她的不齒越來越深。
畢竟鄙人也曾是女的,見不得她這麼破壞偉大英明的女同胞的形象,大概我與她是天生不對盤的冰火兩重天了。
她正站在雕樑畫柱的迴廊裡,身上披著白狐雪裘,頭環白狐絨帽,配上新畫的紅妝,煞是豔麗動人,不愧了她的名字。
她身後還跟著一幫人,有她的貼身小婢,也有幾個十七室的成員,也都正向我瞧著,眼光或不屑或好奇,但都沒有周妍那雙含著怨恨的眼睛挑起我的戒心。
我笑,如今是三宮六院十七室了啊;自我離崗後,那一室的空缺到現在還沒補上呢。
鄙人立刻隔遠向他們遙遙一鞠,毫不猶豫地回身向雪裡走去。
我又不是笨蛋,才不想與動物園裡的猴子爭奪觀光客。這些可以殺人的目光還是早早逃開的好。
“站住,青陽宮裡的奴僕都是這麼沒有上下之分的麼?”一聲冷怒的呵斥在我背後響起。
嘆了口氣,轉身,低頭,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