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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也罷!
他主意打定,便轉身抬足欲行。
卻突聽得冷厲雲喝道:“六,右邊!”
六……林海如身邊的小六麼?轉眼之間心念電轉,心中微暖,猶似那襲帶著松子香的白色中衣殘留的溫度。
若影腳步一頓,再度回首看去。
卻正見一枚袖箭電射般射向使鞭後生的眉心,後生身形立時向後倒去。
只剎那光陰,若影心中已是念頭電轉。那使鞭的青年便是當年傻傻乎乎的小六?似乎帶了面具吧。卻不知為何侍童小六要易容改裝,堂堂冷副總管卻要素面朝天呢?不過,他如今已經武學大進了。
正紛亂間,耳聽東側九陽教一夥大聲喝彩,直贊紫衣人手法精妙,打斷了他的思索。可還不等那些人讚歎的尾音拖完,刺向小六的袖箭憑空般打了個對摺,轉眼間又飛射到了原主眼前。
若影看得清楚,原來是小六不待箭頭刺中,便順勢倒下,揮手處收了袖箭。未及身體倒地,又是一個挺身,彈簧般地站直起來,將袖箭送了回去。
九陽教一行眾人還來不及驚撥出聲,便見紫衣人大袖一拂,將袖箭擋了開去。袖箭半空中被拂了個彎轉,準頭一偏,便向禿樹下那一抹如夜色濃重的身影射去。
“卑鄙!”而對方使鞭的年輕人眼見就要殃及無辜,口中已是怒罵而出。
紫衣人卻冷笑一聲。
想他也是司徒家有些地位的人物,自來殺人本就只憑興趣,不問原因。花樹下那人站立多時,他本已不耐,恰好那後生一袖箭甩回給他,便隨手開啟去餵了那愛看熱鬧的閒雜人。
要怪,就怪那人多事兼倒黴,偏偏站在他附近看熱鬧了吧
正想對使鞭的後生冷嘲熱諷,一聲輕噫卻從對方口中發出。紫衣人訝然閉了嘴,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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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上的旁觀者們看得清楚,那株已有些年頭的羊蹄甲樹,樹皮斑斑駁駁,因已到了冬季,樹上稀稀落落,枝杈曲折,在一泓閣繁麗的燭火之外顯得影影綽綽。
樹下一個暗沉的身影一直佇立,似對近在咫尺的危險毫無感覺。旁人都為他的大膽而抹了一把冷汗,有的人甚至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希望看到那人被打鬥波及的熱鬧。
當那一支袖箭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如激電疾飛而至那人身前時,大家都以為他是無法避過此劫了。可那人卻陡然間由極靜轉而為極動,身形一晃,那支袖箭便擦肩而過,篤的一聲刺入身後半步那斑駁虯結的樹幹上。
那人原本只是默默無言地站著,讓人覺得平凡淡漠。可這一動作之間,由極靜轉為極動,流暢舒展,讓人絲毫不覺突兀,仿若與飄落的雨絲、漸息的涼風、搖曳的光影融成了一體,和諧而舒適。
紫衣人袖袍一揮一放之間就能放出如此迅急的袖箭,本已令人驚歎,那人一側一躲之下,也絲毫不見遜色。
樓上觀者正想歡呼叫好,怎料那人適才側身之際,頭上的斗笠已刮到了盤禿的樹枝,他似乎回過神來,正欲轉身離開,只聽得刺啦一聲輕響,斗笠被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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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歲那年的黃河大水後,氾濫區發了一次空前的瘟疫。廖毅的父母便是那時病逝的,他也被人販子賣到了他鄉。
對於命運,他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因為即使在經受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之後,命運還是給了他一個好主人。
因為他是那年第六個被選上青陽宮當小廝的童兒,而且姓氏又與六諧音,大家剛開始還叫他小廖,後來就都叫他小六了。
他所隨侍的林公子是青陽宮三宮之一,溫和親切,就像他的兄長一般。其實有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