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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的出現,是在紅生被捕的那些日子,羅小月還在辦公室裡正襟危坐,但面容憔悴,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那種深深的憂鬱。她這副秋風黑臉的樣子,自然逃不過心理學專業高才生敏銳的眼睛。女人臉上結成了冰很難融化,在她們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塊柔軟的腹地,隱藏極深,一旦真正被男人探及到了,她的整個世界都會土崩瓦解。
負責紅生案件偵查工作的是他過去的副團長,和他一起從陸軍調來南海。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在紅生案子中有了更多的解釋權。儘管紅生是情場上的死敵,就內心而言,他並不願意看到他遭受牢獄之災。他年輕,富有才氣,一旦判刑定罪,一生都給毀了。陳副部長也算性情中人,原則面前鐵面無私,不可能因為舊屬說情而徇私枉法。畢竟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人啊,和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樣,陳副部長的內心深處也有一處柔軟地帶‐‐對生死戰友的深厚感情。他抓住這一突破口,向他開展攻勢:紅生對戰友殺人毫不知情,旨在幫助他解決一時之困。好像一道威嚴的警戒線,左邊安全,右邊則是違法的。那麼徘徊在警戒線邊緣上呢?在中國法律詞彙中,違法和犯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像夜幕中的恆星與行星一樣,它們的發光體要相差數萬倍。
這一招果然奏效。紅生無罪釋放後了,羅小月對他另眼相待了。在勝利的喜悅和心愛女人的溫柔面前,他沒有飄飄然。理想和距離還很遙遠,萬裡長徵只走完了第一步。心理學理論再一次告訴他,目標要一步一步達到,不可能一蹴而就。在他看來,紅生被解除了幹部職務,失去了在部隊站穩腳跟的基石,和羅小月之間的感情自然不可能取得成功。像花兒離開了土壤,生命離開空氣和水一樣難以生存。不過,紅生還是一名現役士兵,至少等到明年冬季退伍,他才能脫下軍裝。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們三者之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呢?
帶著這份沉重思考,他從座椅上站起來,取下衣架上的武裝帶。明天是週三,該出早操了。他關門下樓。他的辦公室在三樓,左邊的院長、副院長辦公室都關了門,除了院值班室,偌大的辦公樓空蕩蕩的。這哪像部隊辦公大樓,簡直是一棟被人遺忘的廢棄建築。心裡苦苦地想著,腳下的步子越發沉重老態。他才三十出頭,也許在領導崗位上呆久了,深陷在舒適安逸的泥潭中,身上許多活潑的東西慢慢僵化,往日的瀟灑、自負,甚至裝模作樣都沒了蹤影。他意識到自己的悲哀。
樓下甬道上,隱約的恍惚中站著一個人。是羅小月。她眼中隱含著淚水,看到他下樓,主動迎了上去。
謝謝你,江副政委。
看她這麼晚了還在等他,他驚喜交集,忙繫上風紀扣,儘量裝出輕鬆的樣子說,我只把老戰友的英雄事跡和你作了介紹,也用不著這麼客氣嘛。
她說,據我所知,你多次找到陳副部長為他說情。否則,他不會這麼快被釋放。
在他的感覺裡,羅小月這番話固然言之鑿鑿,但聽起來讓他彆扭,好像她是代紅生過來感謝他的。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要知道,我是在幫你。
她直言不諱說,幫了我,就是幫了他。我謝謝你了。
到了這時候,再聰明的傻瓜也能聽得出‐‐她依然痴迷不誤,徹底迷失在紅生的感情誘惑中。他幾乎聽到內心深處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你這麼愛他,不覺得你們之間不可思議嗎?
她眼睛紅潤說,是的,我愛他,非常非常地愛。
他徹底絕望了,大喊起來,你是不是瘋了?你想過沒有,他這次逃過了牢獄之災,但他根本不可能再提幹,明年服役期滿,他只能和其它戰士一樣退伍……
她眼睛中一直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