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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間,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入睡。
卻不想,又墮入夢境。
夢中是黃沙彌漫,三千青絲隨風狂舞,遍地殘劍斷刃。
而眼前是萬仞高的城牆,佇立一方,城牆下的青石牆壁已被青苔所斑駁,看不出本來顏色,鮮血順著牆壁絲絲縷縷蜿蜒而下,似悠然遊動的小蛇。
而城牆頂,鮮血源,他的頭顱高懸在城牆上,眼神輕蔑……
那小蛇從亙古蜿蜒而來,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盤在她的心間,悠悠吐著蛇信。
第六十章 帶我走。
“嘀嗒……嘀嗒……”雕滿饕餮花紋的青銅水鐘不慌不忙吞吐著時間,一滴一滴水順著浮雕的獸首中緩緩落下,其下銅盂中明鏡般的水面一次又一次被墜落的水滴驚擾,盪漾出層層漣漪。
水快滿了……
夜已深了。
雕花香爐內青煙嫋嫋,上好的沉香漸漸焚為木屑,醇厚的香氣瀰漫在室內。
榻上,蓮夙終於擺脫夢境,擺脫那雙如蛇般滑膩冰冷的目光,幾經碾轉卻再也無法入睡,一閉上眼似乎就又對上那雙蛇般瞳孔,索性起身。
“嘀嗒……”
天柱傾塌後天象多變得很,血月高掛,不分晝夜,今日卻異常的很,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微暖的黑火燃起在指尖,雖小,卻足以點亮這篇黑暗,她的視線飄向水鐘下,又飄向窗外。
那血月朦朧,似蒙了層霧般,絲絲縷縷的紅光恰似她左手小指上牽著的那根紅線,看到那根紅線,她便想到紅線對面的那個人……
自從那日在地牢再見,一線牽間的聯絡就恢復了。
她推開門,血紅的月光灑了一地,昏暗的色調,踏著月光,她向地牢的方向行去。
她想看看師父。
“你……還我!”有聲音從層層葉幕對面傳來,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她一愣,撥開層層密葉,層層蓮葉間,四角小亭翼然其上,亭中那襲玄衣華服隨風浮動,似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色間燃燒,懷中護著一罈酒。
而那襲紫色華服,踉蹌著從她手中搶過酒罈,一口一口的灌。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她不過是個女人!老子要多少有多少……”天樞含糊不清的念著:“她不過是個女人……沒什麼好稀罕的……”
“可為什麼……老子就這麼捨不得她啊!”側身躲開還要來搶酒罈的身影,他向後踉蹌了幾步,酒罈脫手墜落在地,聲響刺耳:“她所有的憑依不過是我對她的愛。”
“我這麼……這麼喜歡她……嗝……”他打著酒嗝,再開口已然哽咽,喊的聲嘶力竭:“我的憑倚又是什麼!”
我的憑依又是什麼?蓮夙默唸,悠悠酒香從那裡飄到這個方向,繚繞在她鼻尖,她有些恨自己的聽力太好,這麼遠的對話聲都能聽清……
時間不早了,左胸口下細微的痛,她不想聽了,她怕自己再聽下去心會更疼。
“撲通……”
撲通聲攔住她的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收回腳步撥開樹葉的動作一氣呵成,飛濺的水花正映入她的瞳孔,紫衣飄在水面上,驚擾了夜的寧靜。
雪痕站在亭內,雙手掐腰,踢出的那一腳還未收回。
“你問老孃為什麼,老孃還想知道為什麼念念不忘呢!”
在他呆涕的目光下,她大步流星拽起一罈酒,拍開泥封就灌,其動作所帶的豪爽比之壯士也僅有過而無不及……
“輕聲細語,蓮步輕移,端莊賢惠……”雪痕飲下一口酒,讚了一聲後感慨:“這幾日憋屈死老孃了!”
“他也不過是個男人,喜歡的還不是我,甚至是婚禮上和追著別的女人走了……”她斜倚著漆紅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