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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太真院的事,再加上知玄所敘述的與趙歸真之間的衝突,春霄現在已經八九成認定拖杜尚秋下水的就是那眼高於頂的趙道士了。
她這麼一說似乎也引起了知玄的某些感慨,他同樣朝著張鶴卿嘆口氣道:“唉……若是其他要求,倒也無可無不可,只是趙道長不該借佛骨舍利生事,他難道不知道這枚舍利不僅是我寺鎮寺之寶,還是京師護城大陣的陣腳之一嗎?”
“護城大陣?”這下不僅是春霄,連張鶴卿也是微微一怔。
“正是”,知玄點了點頭,“詳情貧僧也不太清楚,不過在本寺的典籍中是有過一段記述的,這長安城中確實存在一個護城大陣,以龍首原上的皇城為中心,拱衛京畿,而這枚舍利便是陣中支柱之一。”
“那麼趙師兄知道這層利害關係嗎?”
知玄捋了捋鬍鬚,“既然趙道長掌管崇玄署,那麼他理應知情,何況此陣也有道門的一份,太真院裡那株兩百多年的牡丹王‘冠世墨玉’,似乎就是陣腳之一。”
“太真院?!”春霄又是一聲咋呼,而張鶴卿已陷入沉思之中——他們在太真院裡亦偶遇過趙歸真和疑似杜尚秋的人物,這……難道僅是巧合?
可是要說趙歸真欲以佛寶打壓佛門,那還解釋的過去,若說他覬覦自己的東西,似乎有些不和常理啊。
三個人的靜默中,蠟燭“噗噗”爆出幾個燭花,氣氛一時凝重。饒是春霄這般不通時政的大小姐,似乎也感到在方才的談話中有個模糊的漆黑大影子,正朝他們兜頭罩過來,撲朔迷離,層層霧靄。
被這壓抑的環境籠罩著,春霄舔舔嘴唇,剛想說點什麼打破沉悶,卻見燭光忽的一閃,張鶴卿已起身移至窗邊,還坐在原位上的知玄也是雙眉緊蹙。
“怎……怎麼了?”莫非有狀況了?春霄躡手躡腳的靠近窗邊,外面漆黑一片,僅有下面嚴陣以待的僧人們手裡的燈籠,照出一個一個昏黃的圓圈。
張鶴卿沒有閒暇來回答她,他依然默不作聲的向下凝視,但也許還是看不大清,他索性閉上雙眼,儘量用殘存的一些感知力,去分辨萬籟肅靜中的氣流。
“來了!”片刻安靜,就像暴風雨前輕歇,緊接著一聲低呼從張鶴卿嘴中乍響,而一聲慘叫也同時從藏經樓下方的空地上傳了過來。
春霄身處制高點,能將那片空地看的清清楚楚。只見大小火把與燈籠都朝一個地方聚攏,而那裡似乎還躺著一個滿身血跡的僧人。
緊跟著,一聲、兩聲、三聲……慘叫聲接踵而至,空地上的火光也越來越少。月亮的餘輝下,似有似無的一個黑影,仿若夜梟般飛騰而過,所過之處,哀嚎不絕。
“奇怪……”張鶴卿屹立視窗,緊握羅睺的手已是骨節泛白,可他也有些疑惑。
當初他們並不指望佈置在下面的護院僧能起多大作用,權當預警而已,可下面的那個黑影為什麼不上來?是知道這裡有埋伏了嗎?但即便這樣,為了得到舍利,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強奪才是。
“張道長,不能再拖了!”又一聲呼號響起之時,知玄長身而起,面容雖仍舊沉靜,那周身的氣息卻好似已由釋迦變成了明王。
春霄一下子想起了他之前對杜尚秋的態度,立刻焦急起來。她再度朝塔下張望,那黑影跳躍騰挪,仍然靈活自如,可在她眼裡卻不啻在一個蛛網中越陷越深。
春霄終是一咬牙根。
“我先去!道長帶上我的身體!”說著她心念一動,魂魄頓時透體而出,極快的朝塔下飛去。
“姑娘!”張鶴卿見素兒的肉體猛然不支倒地,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回頭讓知玄大師留在塔內坐鎮,然後一手攬起那具沒有魂魄的肉身,也是縱身一躍穿窗而出。
春霄的魂魄可以隨意飛動,張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