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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書畫倒是都學過,可她打小就是男孩兒性子,肯動手,腦子卻懶,章女士一叫她看棋譜,她立馬奶聲奶氣嚷著不要,再說一句,就擠到外公懷裡可憐巴巴掉兩滴眼淚。
外公慣她,來來回回幾次也就算。
那會兒小,淑敏姨逗她,說那以後出去就不能說咱們瀰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嘍。
鍾彌可不幹,白嫩小手一投骰子,六方數點飛轉。
「飛行棋也是棋,我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打小就漂亮得像朵花,精緻雪白,章女士精精細細養著她,小姑娘扎小辮兒,說什麼話都可愛,叫人心化成一攤水,寵著縱著,恨不得什麼都由著她來。
小時候的趣事長大就成了黑歷史。
一個曾經大言不慚「飛行棋也是棋」的人,陪坐看他們黑白子縱橫捭闔,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看不懂啊,就很無聊。
誰看她,她就奉送一抹甜笑。
解救鍾彌的是一通電話,手機意外震動,她草草告別,說自己還有事,就出了垂花門。
沒走遠,就站在大門口的涼蔭下,手機亮度不夠,她蹙了蹙眼,緩了片刻,才瞧清來電顯示。
徐子熠,早上開瑪莎來找鍾彌的那個。
鍾彌跟他是高中同學,屬於不同班,彼此聯絡方式都沒有的那種高中同學,鍾彌對這人唯一的印象是——高中那會兒,他好像跟她那時候的男朋友在一起打過籃球。
可對於現在的鐘彌來說,倉促早戀的前男友她都快不記得了,就別提前男友的球友。
六月份,鍾彌從京市打道回府。
本地的啟泰地產聯合文化辦搞了一個城市選美大賽。
就是最俗的那個梗。
那天鍾彌陪閨蜜去選拔現場找人,當時安保說非參賽人員不放行,她就隨隨便便填了一張報名單,後來隨隨便便拿了第一名。
徐子熠的父親是啟泰地產的副總,他掛職實習,說是負責文化宣傳這塊,主要還是負責跟狐朋狗友遊手好閒。
鍾彌也因此跟他碰上。
老同學見面寒暄兩句就算了,偏偏這人得知她現在單身,對她展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追求。
煩得鍾彌現在見了他都要繞道。
想著速戰速決,鍾彌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問他要幹什麼。
對面一疊聲說對不起,說自己那些朋友就是喝多了嘴賤,什麼門當戶對,瀰瀰,我不在意這些。
鍾彌覺得好笑:「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到了需要你在意這種問題的程度啊?我答應你什麼了嗎?」
那天去參加徐子熠的生日會也是因為他喊了不少高中同學,弄成半個同學會的樣子,鍾彌實在推不掉。
徐子熠很傷心:「瀰瀰,你這是徹底拒絕我了嗎?」
鍾彌更想笑了:「我什麼時候給過你機會?我說過不合適,你都沒有聽到嗎?」
「我以為你是擔心我們之間的差距,可我不在意那些……」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徐子熠又道歉,「瀰瀰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嘴笨!」
是什麼意思都不重要了。
鍾彌掛了電話。
現在八月,鍾彌大學讀國內最好的舞校,班裡的同學很多都已經開始實習,九月中秋,十月國慶,各大劇院舞團都緊鑼密鼓在排節目,她本來也應該是其中一員,有一份光發一份熱。
而不是被家裡人問及怎麼不留在京市,明明心懷低落,嘴上卻犟著說,京市一點都不好,自己一點都不喜歡。
黑色a6依舊停在門口樹下,掛京a牌照,鍾彌折返,看那株有價無市的素冠荷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