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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敢……怎麼敢的！
明明有前車之鑑，卻還是坦誠地毫無保留地信任她。
程水南後退半步，拉開距離，垂下的眼睫眨動間，掩下眼底失落的情緒。
&ldo;你不想要的話，可以扔掉。&rdo;
張靜姝微愣，抬眼看他。
他身形高大，長發披散，宛若俊美的天神。側眸，緊盯著地面，因為她的注視驀地僵硬了身子。
‐‐他在騙人。
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面部的表情，都在無聲地哀求，哀求張靜姝能夠留下珍珠，不要扔掉。
掌心的珠子忽然變得燙手。張靜姝為難地蹙起眉頭。
第20章 人魚20
程水南的心懸起來, 視線雖然盯著別處，餘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張靜姝的身上。
魚尾變化成雙腿所經受的撕心裂骨的痛意，在這一刻, 都顯得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他抿起唇, 垂落的雙手攥著褲邊，攥得指根發白。
張靜姝的手揚起來。
程水南突地回頭盯著她，目光含著哀求, 低啞地喚：&ldo;張靜姝，不要……&rdo;
‐‐人魚目光碎裂, 淚珠在眼眶打轉。
張靜姝，你要狠下心，把珍珠遠遠地扔掉，踩著他奉上來的真心，要他明白, 愛上人類沒有好結果。
張靜姝在心底惡狠狠地想。
可是與此同時，內心深處又生出不忍, 他有什麼錯呢？何苦要你這麼對待他。
張靜姝收回舉起的雙手，在程水南漸漸溢位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將珍珠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ldo;這是你的東西，你應該自己儲存，是留是扔你說了算。我不會要的。&rdo;
張靜姝回到屋子裡，換好衣服。
程水南扒著牆邊站立, 眼瞳驟然一縮：&ldo;你、你要去哪裡？&rdo;他扯出抹悽慘的笑容, &ldo;只是……幾顆珍珠而已, 你不要就不要, 晚飯做好了，你不要走, 留下吃飯好不好？&rdo;
張靜姝走到玄關，跨上包。
程水南小跑過去，頭一次大膽地抓住她的挎包帶，再一次地懇求：&ldo;外面在下雪，天已經黑了，你要是……要是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離開……對不起，是我讓你為難了。&rdo;
他說著，就要開門。
張靜姝攔住他：&ldo;離開了這裡，你能去哪兒？&rdo;
程水南抿唇，好一會兒，才說：&ldo;我現在沒有魚尾，跟人類的外形沒有任何區別，那裡都可以去的。&rdo;
張靜姝把他往屋裡推：&ldo;程水南，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思考你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我只是恰好遇見你，把你救出來，你對我只是感激，而不是其他的感情，換成是其他的人把你救出來，你同樣會如此。&rdo;
&ldo;不是的……&rdo;程水南反駁。
&ldo;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rdo;
張靜姝斜倚著門框，伸直腳抵住另一邊。她真怕程水南說離開就離開。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傻呆呆的，出去了又能去哪裡呢？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餵養健康的人魚，再次落到有心人的手中。
&ldo;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難道我們之前的相處模式不好嗎？為什麼非要…&hell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