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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深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溫向情卻真的沒有開玩笑,自從兩人結婚之後,她每天都感覺到身後有人抱著她,很是安心,可後來,她穿過來,已經很久沒有被岑深抱著睡覺了。
每天晚上都感覺睡不踏實,像是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隨時都要有可能掉下去的樣子,總是睡著睡著就突然的驚醒。
一睜開眼睛,面對陌生的地方,她會害怕。
會難過。
會想家。
會想深深。
岑深沒有開口說話,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溫向情,便離開了。
那天晚上,夜深了,溫向情悄悄的來到主臥,本想開門進去,結果發現,門原本就是開著的。
她抬起的準備敲門的手又緩慢的落了下來,目光透過縫隙看著裡面的情況。
她聽到有細細碎碎的痛呼聲音,目光所及之處,見到岑深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假肢緩慢的取了下來。
動作小心翼翼。
雖然溫向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還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的痛苦。
她以前是學過醫的,自然知道長時間帶著假肢,面板接觸的地方會被磨的多麼的疼..
也知道哪怕沒了肢體也會因為幻肢痛,痛不欲生..
岑深便是..
這幾天陰天下雨,潮溼的空氣,緊張的心情,讓他的特別不舒服,小腿以下,沒了右腳,而哪怕是空蕩蕩,也蔓延著細細密密的疼,有時候更像是無數把遲鈍的刀子,一點點凌遲著他的肉..
又像是當年經歷過的碾壓,一次又一次的從腳背上碾了過去。
反反覆覆。
“嘶——”岑深額頭冷汗密密麻麻,他顫抖著手,頭抵在膝蓋上,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這樣的疼雖然已經跟著他很久了,可每一次,看到自己的殘缺,心裡不由難過。
原以為心早就死了,但還是會疼。
岑深緩慢的閉上眼睛。
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了溫向情的樣子,她一雙眸子清晰的毫無雜質,她說:“抱著你睡。”
岑深長睫顫了顫,緩慢的睜開眼。
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為什麼會這樣的,什麼情況會讓一個人性格大變..
岑深定定地看著一個位置,想不通,最後還是被幻肢痛的痛楚扯回了現實。
溫向情端著一盆溫水腳步緩慢的走到了門口,又小心翼翼的靠近,按道理一般情況下,岑深的警惕心很重,但是疼痛影響,他沒有感覺到溫向情的靠近。
直到溫向情將盆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溫向情這時候才看清楚他斷了的小腿,瞬間,她的心臟如同被一雙手緊緊的攥住,難以呼吸。
溫向情顫抖著手,想要檢視他的傷口。
淚水在眼眶裡含著。
斷肢的地方有疤痕,很醜的疤痕,這一道疤反而像是長在了自己的身上。
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說不出話,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默默的低下頭,將毛巾浸泡在熱水之中。
水流的聲音入耳,岑深血紅的眼睛瞬間盯上了溫向情。
他胸口起伏,像是一隻被驚擾而露出毒牙的蛇。
下一瞬,溫向情只感覺到了窒息,岑深快速的伸過手扼住了她的脖頸。
那纖細的脖頸,用些力氣就在自己的手上斷了。
“呃——”溫向情臉色憋得通紅,雙手無意識的阻攔岑深。但因為窒息感,她全身被吸光了力氣。
“誰讓你進來的!!!”岑深惡狠狠的看著他,手上力氣一點點的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