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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過枯黃的葉片,“便是神仙也難救。”
“可惜了。”餘晚之嘆息了一句。
素冠荷鼎稀少名貴,死了倒有些可惜。
沈明儀側頭看向她,表情意味深長,“生死有命,到了該死的時候,自然會死,沒什麼可惜的。”
餘晚之覺得這倒有些道家的思想。
窗外微雨不止,餘晚之目光移向窗外,看著茫茫雨絲。
忽然說:“娘娘,我今日來並非只是為了謝恩,還有些有些體己話想私下和您說。”
她目光掃了眼宮女,沈明儀會意,屏退左右。
房中只剩下二人,透過窗,餘晚之看著丹綵帶著宮女走遠,這才說:“娘娘送我厚禮,我亦有一樣回禮想贈與娘娘。”
“什麼?”沈明儀問。
餘晚之伸入袖中,取出物件,纖手攤開,掌中是一個小小的瓷瓶。
……
細雨下個不停,餘晚之撐著傘,由小黃門引到宮門口。
樓七和既白早在宮門外等候,兩人並排坐在車轅上,既白坐在迎風處,被風牽動的斜雨打溼了他半側肩膀,他絲毫未覺,兩人還在鬥嘴,都沒發現餘晚之出來。
樓七:“你有什麼不擅長的嗎?”
既白說:“有,生孩子。”
樓七翻了個白眼,眼瞳歸位時餘光裡看見沈讓塵和楚明霽從細雨中策馬而來。
她心思一轉,故意坑既白,“你這般能幹,你家公子讓你在這裡淋雨等人,未免大材小用。”
既白才不上她的當,“這你就不懂了,咱們做侍衛的,要緊事只會交給親信去辦,眼下三小姐就是頂頂要緊,接人自然得是我既白。”
馬蹄聲近,錯身時用馬鞭輕輕敲了下既白的腦袋,“覺悟不錯。”
既白眼睛一亮,“公子,楚大人。”
楚明霽在馬車旁勒馬,順手薅了一把既白的腦袋,既白側身一躲,撞上了一旁的樓七。
“嘿。”楚明霽道:“你躲什麼?不讓摸?”
“不讓。”既白偷瞥了樓七一眼。
沈讓塵已奔出一段距離,在下馬碑前下馬,走了幾步正好接上餘晚之,從她手裡接過傘,兩人並肩而行。
餘晚之看了他一眼,他估計是從詹事府直接過來的,微雨將他衣裳澆得半溼。
沈讓塵一手撐著傘,一手握著馬鞭,微微朝她那邊低著頭,“早說了她送出的東西不會收回,你這趟白跑了。”
餘晚之嘴唇動了動,“不算白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沒有細說,走到馬車旁,楚明霽已自覺鑽進了車內,掀著簾子等人。
“搭個車,我看早上沒雨才騎馬來的。”
沈讓塵不置可否,扶著餘晚之上了馬車。
方才還覺得楚明霽有些煞風景,此刻倒覺得挺好的,馬車不大,楚明霽大剌剌佔了一側,他便只能和餘晚之緊緊挨著。
楚明霽放下簾子,“既白咋回事?方才摸腦袋都不讓,和我生疏了。”
餘晚之笑了笑,低聲說:“有心上人了,別把他當小孩。”
楚明霽一愣,指著外邊,“是……是那個……”
餘晚之點了點頭。
楚明霽對樓七的印象還停留在一把劍將他店裡砍得稀爛,真不知樓七有哪兒好的,難道國色天香?他還真沒仔細看過。
楚明霽掀開簾子,車轅上既白和樓七同時回過頭來,他剛想說什麼,目光越過二人看見了遠處。
煙雨茫茫,楚明霽眨了眨眼,看清了那個人。
那人撐著傘,在薄紗輕籠中站在金水橋上,佇立於絲雨中,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也不知他究竟在那裡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