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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會認為我是某人派去的奸細,我如此冒冒然告訴他我李思諾又回來了,只怕他往別處想,更招他厭煩了。而且我現在身子也的確是太不好,萬一他信了,我卻又一命嗚呼,可讓他怎麼活呢?”
思巖大概被我如此的冷靜給嚇住了,張著嘴看我,只說不出話來。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一下子多了十幾年的記憶,人也難免會老成些。我已打定主意,先不要和胤禟說什麼,就是說,也要等我身體康復了,由我自己去告訴他。”
“好吧,一切都隨妹妹。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助你。”思巖懇切的話語讓我心裡一暖,又差點掉下淚來。
整整休養了一個月。逼著自己喝那苦口的良藥,堅持每天在院子裡散散步。強烈要求給女兒母乳餵養,可是因為正在用藥,也只好暫時作罷。但我只要有精神,就一定會在小寶貝的身邊,和她說話兒,讓她摸摸我的手和臉,告訴她那麼多人都很愛她,希望她平安健康,快快長大。不時地也和思巖敘敘舊,那些恍若隔世的日子,再提起,真是感慨萬千。思巖少不了的要掉淚,想起我們的母親,我們在杭州的家,竟都是那樣遙遠的事了。她也更堅信我就是原來的那個思諾了,只是因為我的意思,她沒有向任何人提起。胤禛偶爾和四福晉來看我,也是閉口不提此事,反正說了也沒人信,只會招惹麻煩。我代胤禟鄭重地向胤禛兩夫妻道歉,他那天的話實在是很讓人寒心的。好在這兩位都很有肚量,只當他失子心痛,胡言亂語了。
胤禟沒有再來過,可是榮貴開始頻繁地來往於兩府之間。差不多隔一兩天就要回九阿哥府一次,彙報我和孩子的健康狀況(也許還有其他的)。每次回來也都會帶回很多補品以及嬰兒的所用之物。我是喜憂參半,看這情形,胤禟應該已經從觀星閣之痛中緩和過來了,這是喜;而我所憂之處,若將實情告訴他,他能信嗎?會不會只是無端地又挑起了往日的哀思?亦或以為,我這個“奸細”,又要作亂了。可是隱瞞下來,似乎對我的愛人也是不公啊。而且,現在是康熙四十七年了,我印象中,廢太子應該是這一年吧,而後便是眾皇子爭位,我可不想胤禟淌這要命的混水。那隻以現在思諾的身份,怕又勸不動他。不知如何是好了,待回到胤禟那裡,看他的情形再說吧。
又回到這個熟悉的小院。看樣子被細心地重新打理過了。多了一間溫馨的嬰兒房,很有現代感覺的。我記得還是在杭州時對他提過,要為我們的孩子設定一個什麼樣的空間,也難為了這大清的爹地,居然可以佈置出這樣的房間。我的臥房沒有什麼改動的,只多了幾盆蘭花,令房中暗香湧動。院子裡多個假山池,裡面養了幾十尾金魚。長青藤的下面掛了個鞦韆,掛的是個小籃子,看樣子是專為孩子準備的。小廚房也做了大的改動,比以前全備很多,一應的日常飲食都可以應付。胤禟正在給廚娘細心地交待,一天三餐如何搭配,藥怎麼熬,何時吃……我透過窗欞看著他,春日的陽光為他鍍上暖融融地金色,他的臉上漾滿了為父的慈愛與寬厚。一種幸福的感覺將我的心塞得滿滿的,彷彿在桃花村的那些日子又回來了一般。
胤禟卻一直沒有怎麼和我說話。一般都是小六子來問安,看缺什麼東西不,想不想出去散散,分派來的下人們可用著順心……我說一切很好,錦衣玉食的,日常用品也是充足得很。大病初癒,身子也懶,並不想出去。這院兒裡的人都很忠厚勤快,沒有什麼不稱心的。代我謝謝爺吧。小六子一一答應著,再去回話給胤禟。後來聽錦兒說,其實胤禟是經常來的,卻都是趁我午睡時來。在門口看一眼,就到孩子的房間去了,會待上很長時間,還不時能聽到胤禟和孩子的笑聲。於是我讓錦兒在胤禟再來時悄悄地叫醒了我,從窗縫向外望去,看到胤禟坐在長青藤下,守著那個小吊籃,嘴裡喃喃說著什麼,臉上還不時漾出幸福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