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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時米一同給她買的,他說她是水晶女孩,質地純淨,可這句話沒說一年,他就領著一個雜質恆創的女孩出雙入對了。
說她孤絕沒有人情味,說她冷漠像冰坨……男人移情別戀的時候,往日的吸引力都是廢處了。
女孩越發來了癮,新婚時置辦的液晶電視,結婚紀念日時的陶製玩物,佈置小家時淘來的落地自動鍾,生日時拍到的藝術照……林林總總,全被揮霍到了地上,零亂散落的不成樣子,直到把最後一件牆上的十字繡裱畫撕扯完,女孩才像脫了水的蔬菜,蔫蔫的就地坐倒,淚從眼眶中無聲漫出,嘴邊卻無意識的攢起一抹笑,詭異而淒涼……
從陽臺透過來的陽光慢慢淡化,屋裡寂靜的只剩下女孩手腕上的機械走動聲。
收了淚,起身撫了撫身上的衣裳,女孩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倔強。廚房中似乎還燉著一鍋雞湯,快乾了吧!
一腳腳踩著那些紀念品的屍體往廚房口走去,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前傾,咚,腦袋磕在茶几一角,還沒感覺到痛人便整個昏迷過去了。
醒來,屋裡黑漆漆的,腳踝處。肚子裡傳來陣陣痛感,女孩呻吟半晌,深呼吸,卻覺得嗓子裡像幹沙似的難受;想爬起來。手腳軟的不像話;想喊人,張嘴冒出的聲音不比落針的聲音大……女孩忽然很慌張,她想起了那鍋燉著的雞湯,廚房裡傳來呲呲的聲音,聽在女孩的耳朵裡就像催命符……
不,不能死,她還不能死,女孩拖著沉重如鉛的左手下意識的護在肚子上,這裡還有她的骨肉。它還只有兩個月,它還沒有和她一起相依為命的遊戲人間……
夜越來越深,女孩嘗試了各種可能,卻依然沒能挪動半步……第一次,她除了孤獨,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
一氧化碳侵襲著她的呼吸。迷亂著她的知覺。
電話忽然響起,是米一同嗎?像以前一樣,每次摔門離開後又後悔著打電話來道歉,女孩硬撐著的意識開始渙散、消失:米一同其實說的對,自己一直都不敢向他敞開心扉。一個失去右臂的女孩,一個一路遭受別人白眼辱罵長大的孤兒,怎麼敢輕易向別人敞開自己?可是。米一同,你沒有發覺對著你的時候,我的線條都是柔軟的嗎?你沒有發現,不管你多晚回來,有一雙眼是為你假閉的嗎?還是你察覺了,可是身心已經擱置到別處去了?
………
三娘喘著氣大口大口的呼吸,依然覺得胸腔內有東西在堵著,像是要把吸進去的空氣全部擠出來。她難受的在床上來回轉動,痛苦的呻吟著,眼睛卻閉得死死的,像一個瀕臨死亡的靈魂。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秋茗就守在床邊,聽到三娘從不安到掙扎,忙起身焦急的大聲呼喚三娘。
睡在屏風後的辛荷也被驚醒了,忙披衣進來,瞧三娘情形不對,下勁推了推三娘,又不敢太用力,手勁就有點把不準,辛荷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加點勁,三娘猛一下彈起醒過來,眼神空洞驚恐的瞧著昏暗的屋子。
秋茗、辛荷嚇了一跳,兩人齊齊退了一步。
過了一會兒,瞧三娘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秋茗鬆了口氣,半跪在床邊,輕聲問道:“夫人,您剛才怎麼了?是夢魘著了吧?”手中的帕子就自覺拭去三娘額頭上沁出的細細的汗。
“唔。”含含糊糊應了一聲,三娘還沉浸在夢裡的窒息感中,閉上眼緩緩躺下平復著心裡的震盪。
秋茗二人相視一眼,知道夫人從小產那天起就一直落落寡歡的,除了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誰都不想搭理,於是在三娘身邊陪了一會兒便悄悄回了自己的床上,兩人的耳朵卻暗暗豎了起來,生怕三娘再有個夢魘難受的時候。
前生在夢中重現,三娘怎麼還會睡得下?
想著夢境的真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