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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就不止是同窗了。」
「但是陛下今日說了,我應該卸掉兵權,去戶部接齊先生的位子了。」
顧忱說到這裡微微低了頭,嘆了口氣:「我並不是貪圖兵權,實際上,兵權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但我顧氏從□□皇帝起便是武將,一直到爹這一代已經歷經四朝,都是武將,掌控著燕北十萬鐵騎。」
「當年你……你不在了以後,爹便是希望我能接手燕北大軍……」顧忱回想起當初,原本兄長顧恆要接掌燕北大軍,但後來顧恆戰死,他才不得不頂替上去。為此,爹孃還吵過一架。
「我已經是顧家最後一個能掌兵權的了。」顧忱低聲說,「可我如今被調任成文官,不能再像爹希望的那樣,他一定很失望。」
而顧忱調任文官,蕭廷深就可以把他留在身邊,光明正大,毫無阻礙,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顧忱一瞬間有些迷茫,他甚至覺得,蕭廷深卸掉了他的兵權,就是為了把他留下……他固然喜歡顧忱,固然對顧忱有感情,但更多的,他是想把顧忱豢養在身邊。
顧忱倚著墓碑和顧恆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心中的迷霧卻越來越重。眼看天色已晚他必須回府了,於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一轉身,他看見墓碑後站著個修長的人影。
!?
顧忱一驚,立馬去摸腰間的佩劍,摸了個空之後才想起來他今日進宮,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兵刃。於是他後退一步,警惕地注視著那個人。
那人從樹木的陰影之間走出,站在了亮光下。一身黑色長斗篷,眉目俊朗,眼神深邃,不是蕭廷深又是誰?
顧忱難免吃了一驚:「……陛下?」
蕭廷深沒說話,只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顧忱的面前。他低頭看了看顧恆的墓,又抬頭看了看顧忱,半晌,從胸腔裡發出一聲嘆息。
他伸手拽住顧忱的手腕,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姿態一把將顧忱攬入懷中。
「朕就覺得你不高興。」他低聲說,呼吸擦過顧忱的耳廓,激起一片戰慄,「你有心事,卻不肯和朕說。」
「……」
「你若想離開,朕不會攔你。」蕭廷深的聲音在逐漸降臨的夜幕中顯得格外壓抑,「朕不願放你走,但如果是你所期盼的……朕沒有理由攔你。雲停,朕不會像豢養一隻寵物一樣,把你養在身邊。」
「……」
「你把自己看成了什麼?你又把朕看成了什麼?」蕭廷深咬了咬牙,發狠似地說道,「你覺得你在朕的眼中就只是掌上一隻金絲雀嗎?朕所喜歡的從來就不是金絲雀,而是翱翔天際的海東青。」
「陛下……」
「聽朕說完。」蕭廷深攬著他的手收緊了些,「朕卸掉你的兵權,並不是想把你圈養成籠中鳥。雲停,你的心太軟了,你根本就不適合徵戰殺戮。你甚至都不忍心看著一條狗死去,讓你去殺人根本就是在折磨你。」
「朕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又忍受了什麼才能在燕北鎮守六年,甚至還贏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戰役,讓東胡人聽見你的名字就望風而逃……但朕知道,你並不高興。」
「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你希望的。當年讀書時你和朕說過,將來你兄長就是所向披靡的將軍,而你希望做個敢於直諫的文官,以所學報效國家,讓天下人都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朕當時潦倒,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走向自己並不願意走的路。但現在朕可以了。」蕭廷深收緊手臂,似自言自語一般低語,「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你當年實現不了的願望,朕幫你實現。」
顧忱一言不發,只沉默地任由蕭廷深抱住自己。然而當蕭廷深說起他當年不得不去燕北的那段日子時,他心裡的一根弦忽然就在此時繃斷了。他鼻子發酸,眼眶發熱,眼淚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