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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貴重的玩意兒,蕭廷深竟毫不心疼,隨手一倒就倒出大半瓶,看得顧忱直皺眉——光是他手裡這些,只怕都能值幾十兩黃金。
「……皇上,」顧忱語氣虛弱,「……這太貴重了。」
蕭廷深用惡狠狠的眼神把他釘在了榻上,隨手就把這幾十兩黃金全抹在了他的傷口上。力道不輕不重,薄薄一層,塗得很均勻。一邊塗,蕭廷深還一邊皺著眉觀察他那道傷口,眼神陰森森的十分不善,眼底還壓抑著怒氣。
他手法實在熟練得很,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帝。顧忱常年在邊境摸爬滾打,受傷是家常便飯,然而捫心自問,他上藥的手法只怕都比不過蕭廷深。
他明明應該是尊貴的皇子的。
顧忱注視著蕭廷深那張英俊的側顏,心頭忽然湧上一點憐意。不知他小時候要遭過多少罪,受過多少傷,自己處理過多少傷口,才能練出這麼熟練的手法?再聯想起趙仲齊所吐露的事情,顧忱的心不由自主微微一軟:「陛下,臣自己來吧。」
蕭廷深一聲沒吭,也沒理他,輕柔又迅速地上好了藥,接著乾淨利落地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做好這一切,他才看了顧忱一眼,向床榻抬一抬下巴。
「你這幾日奔波辛苦了。」他說,「歇會兒吧,晚點再出宮回府。」
顧忱本能地想拒絕:「臣……」
「……就歇息片刻。」蕭廷深低聲說,「朕想看看你。」
他聲音很低,濃密漆黑的睫毛垂下,使得他整個人顯出幾分罕見的脆弱。他語氣太輕了,輕得就像一縷煙,卻重重在顧忱心上捏了一把。
他不得不默默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心想只是休息一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這是皇上的命令。
……更何況,蕭廷深這種語氣,實在讓他招架不住。
他向後坐了一下,本想著靠會兒就行了,誰知蕭廷深抖開了被子,示意他躺下。見顧忱猶豫,蕭廷深又用那種很輕的語氣說道:「朕只在這兒坐會兒。」
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會做什麼。
顧忱耳根一熱,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不了蕭廷深的眼神,只得躺下了。年輕的皇帝就坐在他身側,替他掖了掖被角,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到了極致。
顧忱想了想,從他進來開始到現在,蕭廷深都沒有提其他任何人。但他看到傷口時的怒意是顯而易見的——他不會放過江崇。顧忱還惦記著不能讓江崇受到牽連,於是輕聲開口道:「陛下能否不要降罪於江大人?」
蕭廷深的手頓了頓,眼眸一瞬間變得晦暗。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每次有求於朕,都是為了別人。」
他勾了勾唇,卻並無一絲笑意:「第一次是為了一個小太監,第二次是為了純安。現在,你又為了江崇開口求朕,朕知道你心軟,心善,總為他人想得周到。」
他的聲音更低了,低得幾近耳語:「……卻從未想過朕。」
顧忱沒聽清,茫然地問了一句:「陛下說什麼?」
蕭廷深沒接話,只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半晌,他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你休息一下吧,朕還有事要處理。」
他鬆開了顧忱的手,站起身,顧忱不由自主跟著半坐起來:「陛下,江大人——」
蕭廷深抿了抿唇,說道:「朕不會殺他,也不會殺趙仲齊,不會殺任何一個人。」
「……臣謝過陛下。」
蕭廷深對他笑了笑,轉過身向寢殿外走去,剛一出寢殿臉色就瞬間一變,面容冰冷,眼中翻湧著殺意和怒氣。他冷冷吩咐寢殿門口守著的小太監:「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進去。」
小太監誠惶誠恐地應了。蕭廷深拔腳向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抬起左手——先前握在手裡的青釉小瓷瓶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