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馬作威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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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方才被都虞候領入他所屬的幄帳中，掃視一圈，頓覺不妙。
“殿下，那末將便先退下了。”都虞候向陳曦說道。
陳曦自認行事低調謙卑，但亦不是那類任人宰割的羔羊，嚴聲厲色攔下了都虞候。
“且慢。大人將我的住處安置在軍營的茅坑旁，更是緊緊挨著中軍大營的西南防禦方向，吾方才瞧見其他幾位世子都居住在軍營後軍處。這便是大人所謂的以禮相待？”
都虞候仗著皇太女撐腰，不卑不亢回道。
“營中兵士十人一間幄帳，已覺皇恩浩蕩。如若殿下不滿，不如稟告聖上為殿下做主。”
隻言片語間，陳曦抬眼望著並不把他這位“皇子”放在眼裡的都虞候，已然洞悉這步軍營與沈暮白的關係匪淺。
陳曦暗自譏笑但依然平靜，“大人所言極是！”
“幄帳四周疏可走馬，寒風倒灌。大人可否拿幾張獸皮和多些薪柴，好讓吾在夜晚防風禦寒？”
都虞候明知這獸皮絕對到不了陳曦手中，但在面子上假意應承下來，“末將這就派人去尋。”
陳曦料想到出了皇宮，沈暮白必定給自己下馬威，只是沒料到都虞候這一尋，便再無了音訊。
夜幕低垂，軍營矗立在城北的荒郊野外，三更後周遭都變得異常寂靜。
狂風勁吹，陳曦的帳幕單薄，直接明瞭的殘破瘡痍。
自己即使裹上了從都城帶來厚厚的外衣，依然夜不能寐。
鼻息處，他似乎能聞到從不遠處糞坑飄來的陣陣腥臭。
他張開雙眼，望風承旨、仰人鼻息的日子便是如此？
只要是母親能在深宮安好，有令皇的偏愛和庇佑，那便罷了。
陳曦尋思如此也睡不著，不如外出走走，他撩開帳幕，頭頂便是清冷的月光灑下。
放眼步軍營，唯有站崗放哨的點點星火，他不自覺緊了緊自己的外衣，獨身往更遠處走去。
後軍方位的幄帳緊挨著沈暮白所住下的中軍大營，陳曦邊走邊看，已經把營寨結構記得清晰。
如若是戰時狀態，步軍營的崗哨與輪值就過少了，給了外敵夜襲更好的可趁之機。
甚至防禦方向的馬陣和陷坑也有所懈怠，不堪一擊。
陳曦隨時在警戒狀態，此時感覺到有人附上自己的肩頭，隨即低聲呵斥道，“是誰！”
“別怕，是我。”
黑燈瞎火的軍營中，陳曦只看到來人朦朧的身影，再回頭定睛一看來人所著外袍剪裁挺刮，想必是十二世子之一，亦或者營中高階將領。
“曦兄，我是謝勉。”謝勉的面孔出現在陳曦面前。
謝勉走近幾步，陳曦這才看得真切，“見諒！謝兄，我的雙目在夜間不太能清晰識人識物。”
“謝兄比我年長几歲，叫我小曦便好。”
陳曦與謝勉間，自此之前不過是客客氣氣打過幾個照面的關係。
但陳曦能明顯感覺到謝勉的姿態，是客氣又想交好的，並無分毫的敵意和嘲諷。
“萬萬不可！殿下的名諱怎可胡叫？”
“什麼殿下，只是被人取笑的人質罷了。”陳曦的聲音漸弱了了下去，“如果謝兄不介懷，那人後便稱呼我小曦，不那麼見外。”
謝勉語氣真誠道，“好，那我在人後便喚你小曦！”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佳人在水，君子好逑。好名字！”
陳曦雖不喜打探旁人的心思，但還是想關切問上一句。
“謝兄，夜深露重，怎麼會在營外轉悠？”
“我在等你。”謝勉語出驚人，生怕陳曦誤會了他的意思，又再緊接著補充道。
“千萬別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