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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薨,宣慶帝隨之駕崩,同年,皇五子元聿燁,文武兼備,深得朕躬。必能克承西周千秋基業,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而後,我於漠北調遣回京,著御林軍統領,陪皇伴駕,常侍帝旁。又而後,那位新皇大婚時眸華緊隨的尚義,成了九嬪之末,他的修容,他想要的,終是都有了。眼前那個從小隻想著處處佔尖兒的白瓷小人兒,真的佔了,這西周之巔。
記得當初,家父說太子並非君王之相,我本能的脫口:那成王呢?
家父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太子重情,成王重義,且深明大義。能屈能伸,能捨旁人不敢舍之大業,千帆過盡,方能顯露情之所鍾……
伴駕這幾年,我以為皇上能捨的,是他的孃親齊賢妃,能屈的,是他的皇叔元政桓,得到的,是江山社稷的千秋大業,不曾想,我終是,沒我爹看的清明。
那一抹明黃,端坐於朝堂之上,想起少年時候的慵懶時光,他眯著眼睛看太陽:“太陽光亮,卻只此一輪”。如今,他的確成了西周,唯一的一輪太陽。
又是一個值夜的晚上,宮裡很大,很靜,他或許此時還在景仁宮內,那個喚作雩兒的女子,總是讓他心心念念,無限思量。不知不覺踱到乾承宮門前,宮門虛掩,內有微光,嗬,不免一笑,今晚倒是老實,沒有去景仁宮自討沒趣,正欲離去,聽得內室傳來:“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
推門而入,見新皇衣衫不整,倚在御案前獨自喝酒,藉著月光,雙面染上緋色,見了我,眼瞼微抬,一雙狹長的美目看過來,顧盼生輝,我胸中一動,面前之人開口:“成風,來,陪朕喝酒。”
“皇上喝多了,微臣扶皇上入內休息。”我俯身欲抱他起來。誰知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就勢將我一扯,腳步未穩,一個趔趄,我急忙倒下,以身做墊,免他摔疼,他似正等著喊痛,沒想到攤在我身上,也不客氣,就勢一躺:“成風寵的朕過了。”
我咧嘴一笑:“因為微臣言而有信。”
“好,好,好,你們都是言而有信的謙謙君子,惟朕是出爾反爾的齷齪小人。”
“皇上何出此言,我將他拽起,放在我的膝上。”他舉起酒壺,徑直往嘴裡灌:“雩兒,雩兒的心裡只有皇叔,我。。”
“皇上可以用強。”反正他醉著,我可以逗他一逗。
“我不,朕後宮嬪妃無數,不缺用來洩慾的,我要的,要的就是這一個心甘情願!”
“……”
“成風,陪朕喝酒。”他揚起酒壺,遞給我,我盯著他嘴唇碰過的壺嘴,老臉競又紅了一紅,訕訕的推卻:“臣……臣在值……值夜。不……不方便……飲酒。”
“得了吧,成風你從小不若你父親方正,不若你爺爺嚴謹,去了一趟漠北,讓風沙吹壞了腦袋不成,你用兵多詭,長於智取,何時變得這麼規矩了,沒趣。”
“謹記皇上教誨,微臣會改。”
“罷了罷了”他不耐煩的揮揮袖子,:“成風你長朕幾歲,算是朕的兄長,老大不小的,卻也不成個家。”
“……”
“朕問你話呢,成風,給朕道出緣由。”
“回皇上,臣心有摯愛,弱水三千,取一瓢飲。”
“可飲成否?”
“他心裡有別人。”
“為何不用強?”他側眼看我,眼中流出半抹戲謔,半抹探究。
“微臣要的,也是一個,心甘情願。”
“哎,”膝上之人長嘆一聲,又灌了一口酒:“果真是患難兄弟,同病相憐,日日得見真容,卻始終不得真心,成風所鍾情之人可是經常見到?還是漠北的哪位異域女子?”
“朝夕相處。”我不敢再去看他的臉,眼神空洞的望向天空那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