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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不請示不彙報,真是反天了!誰讓你們把教育扶貧款拿來蓋大樓的?你們這是草菅人命,已經欠下人民群眾血債了,拿學生的生命去換取什麼狗屁形象工程,我看你們如何向人民群眾交待,啊?”
馬風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儘管當初蓋大樓他向米達溫請示過,但沒有說清楚資金的來源,現在他也不願讓米達溫受連累,因此臉色鐵青,低著頭一言不發。這時《天野日報》和天野電視臺的新聞記者趕到了,米達溫一看很吃驚地問:“誰通知記者了?”
安智耀大吼一聲,“我!這麼大的事能包得住嗎?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他說罷顯出一臉凜然正氣,好像要為死去的學生討還公道,為群眾伸張正義;對米達溫則投以蔑視的目光。
米達溫儘管一肚子怒火,但在這種場合他是發不出火的,他知道安智耀有意讓他丟臉,但事已至此,丟臉也只好丟了。於是急忙變了笑臉拉上安智耀去迎接冒雨步行而來的記者。他對安智耀一向遷就,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發過脾氣。
米達溫和安智耀把記者迎接到現場後,記者立即投入採訪和錄影。米達溫一陣搖擺之後對安智耀說:“安縣長,你在這裡照料一下,我這會兒頭暈得厲害,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說著話身子又搖擺了幾下。
王步凡急忙攙扶住米達溫往自己家中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安智耀正用蔑視的目光看著米達溫的背影,似乎在說他早不頭暈晚不頭暈,偏偏在這個時候頭暈,好像米達溫純粹是在裝病。但王步凡攙著米達溫感覺到他渾身在發抖,知道他平時養尊處優,現在淋了這麼大的雨肯定是病了。同時他也想到安智耀會對他親近米達溫有看法,有看法就有看法吧,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王步凡把米達溫攙到自己家裡,他父親見米達溫渾身打著哆嗦,急忙取出個破棉襖,讓米達溫把溼衣服脫下來換上。王步凡的母親急忙說:“我去做酸辣湯,步凡,你這個同事身體瘦弱,是經不起雨淋的,咋不早點讓他回家來,看把他淋成啥樣了?”王步凡的母親不認識米達溫,還以為米達溫是她兒子的同事。王步凡正要向他母親說明,米達溫擺擺手止住了。米達溫這時也顧不得平時的尊嚴,把身上的溼衣服脫掉,光著脊樑穿上了王之道送過來的破棉襖。穿上破棉襖,身子漸漸不抖了。過了一會兒;他問王步凡,“步凡,看來馬風這一次是完了,你對我說實話,你參與沒有參與孔廟鎮政府建設辦公大樓這件事?”
王步凡急忙解釋說:“米書記;當初馬風開會研究用教育扶貧款蓋樓我就不同意,提出了反對意見;後來他讓各村集資;我又勸過他;可是他不聽。他說自己要儘快在孔廟樹立形象,爭取進步。我剛剛上任也不好表示反對。但我從來沒有支援馬風用教育扶貧款蓋辦公大樓啊。這件事孔廟初中的正副校長陳孚和於餘都可以為我作證;我是一直持反對態度的,但我作不了主啊。” 他甚至想問一下米達溫是否當初同意馬風蓋辦公大樓,但這是個敏感的問題,他忍住沒有問,現在與過去相比他圓滑多了。
米達溫嘆道:“步凡啊,你今天也看到了,安直腰唯恐天下不亂,他是成心要看我的笑話啊!馬風和你是我重用的人。馬風出了問題,好像我就有用人不明的責任啊。只要你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就好,孔廟的班子就不會全部倒臺,安直腰就不可能把孔廟的一切都否定掉。你現在要去見見陳孚和於餘,讓他們對記者實話實說,不要再考慮馬風的死活了。他這次是非倒不可的,甚至還要判刑;我想盡量保住你,知道嗎?啊?”這時的米達溫仍然是一副領導者的口吻。
王步凡聽米達溫這麼一說,心裡全明白了。米達溫客觀上是保他王步凡,主觀上是為了自己
。只要孔廟鎮不出現書記鎮長一齊倒臺的局面,他就不至於落個用人失察的罪名,倒下一個馬風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