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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凡看舒爽不說話了,就玩世不恭地撩撥她,“爽美人,這年頭升官需要跑需要花錢,沒錢送禮誰提拔你?我看你還是死了享福那條心吧,嫁給我王大俠只要不餓死就是你的造化了。”因為舒爽人樣兒長得醜,王步凡故意說反話,戲稱舒爽為爽美人。說罷點了支廉價的香菸猛吸幾 口,漫不經心地仰望房頂的椽子頭。他三十六歲,一米八的個頭,濃眉大眼,口正鼻直,做事很有心計,是那種能討女人喜愛的男人,毛病就是有點傲,說話有點直爽,總討不來領導的歡心。舒爽從心底裡是愛王步凡的,只是嘴不值錢,愛嘮叨。王步凡壓根對舒爽就愛不起來 ,特別是把舒爽與揚眉相比,簡直就是醜小鴨和白天鵝。
舒爽經王步凡一撩撥,話又多起來,“王大俠,你看看你那些同學同事,現在局長的局長,書記的書記,還有一兩個成了大款,你也不動心不眼紅,真不知你是咋想的?人家在縣裡都弄了獨家小院兒,咱連一套三室一廳居室也遙遙無期。嫁給你十幾年了,現在仍住在公家分的兩間破屋裡,夏天熱冬天冷,天上下大雨,屋裡下小雨。我看舒大小姐這一輩子嫁給王大俠是永無出頭之日了,你就只管自命清高,淡白(泊)名利吧,兒女可是一天天長大了,將來上學找工作都是要花錢的。”舒爽一邊剪著腳趾甲一邊說。
王步凡暗笑這女人學問不大,說起話來錯別字一大堆,便調侃著說:“爽美人,你沒聽人家說‘嫁給縣長,吃辣喝香’。可惜你們舒家沒那福氣,天生窮命。你媽嫁給你爸是個教書的,你嫁給我當初也是個教書的,你妹妹舒袖在葡萄酒廠當個工人,前幾年酒廠效益好,又覺得自己臉蛋兒漂亮,挑三揀四,高不成低不就。現在下崗了只好嫁了個在天南縣教書的。哎 ,你說你和舒袖一個爸一個媽,怎麼一個像白天鵝,一個是醜小鴨,我懷疑你可能不是親生 的,別是從上海抱回的雜種吧。”
舒爽知道王步凡是個“甩子”(方言),對他這副玩世不恭的嘴臉早已習慣了,並不生氣。也調侃道:“ 你才是雜種呢。本小姐可是正宗的舒氏一號,是經得起檢驗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決不是混進革命隊伍中的階級異己分子。哎,說點正經的,現在當官需要跑,跑你知道啥意思嗎?你沒聽人家說,又請又送得到重用,光請不送原地不動,不請不送永遠光榮。這光榮你知道啥意思嗎?就是工人階級和勞動群眾。你王步凡雖然是個副鎮長,還算半個知識分子 吧?那也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難道就這樣一輩子光榮下去?現在吃香的光榮的是權貴和大款,可再也不是無產階級了。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你就不想改變一下現狀?太沒出息了吧?啊,王甩子。”
王步凡聽到“跑官”兩個字神經就過敏。這年頭跑官要官的人越來越多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官場上的這種不良風氣。跑官要官的人當上了皆大歡喜,當不上就哭爹罵娘。官場已使很多人心理變態了,難道自己也去做那種變態狂?因此就很不耐煩地說:“社會真是顛倒了,過去男人當家,現在是女人當家;過去當官是老爺,現在當官是公僕;過去當官靠政績靠黨和人民的信任,現在當官靠跑靠送禮。這一個‘跑’字真有意思,現在許多詞語都變味兒了 。唉,你說組織上讓咱光榮,咱能不光榮?”
王步凡又點一支菸猛吸兩口,繼續調侃,“跑官得要錢,十幾年省吃儉用存了點錢,計劃生育罰了咱一萬五千元,也就剩那三千塊錢,你讓我把**割掉去送禮?以後你可就沒啥使用了。哎,要不你也從褲襠裡開發開發經濟, 掙幾個錢拿回來讓本丈夫去求功名,學學古代的李香君和蘇三什麼的。”
舒爽白了王步凡一眼,“滾蛋,就會拿我尋開心,真要能從褲襠裡開發出個鎮長書記還輪不著你哩?我還去開發那些會甜言蜜語討本小姐歡心的小白臉呢。”
王步凡繼續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