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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這趟也可能不太安全，您說呢?&rdo;

&ldo;哦，肯定沒問題。&rdo;比阿特麗斯說。

吃完飯後，兩人沿著馬塞奧大街往回走。在潮濕的晚上，街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也沒有什麼車輛。海上捲起的浪頭一個接一個地拍打著防波堤，水花濺落在馬路上，象雨點一樣敲打著他們走過的被海水侵蝕得斑斑點點的石柱。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從東邊天空飛過來，沃莫爾德覺得自己好象也成了慢慢被吞噬的哈瓦那的一部分。十五年的時間可不短呀。

他開口說道：&ldo;沒準空中的那個燈光就是勞爾，他一定感到十分孤單。&rdo;

&ldo;您可真象個小說家。&rdo;比阿特麗斯說道。

沃莫爾德在一根石柱下站住了，滿臉狐疑地望著她。

&ldo;您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ldo;哦，沒什麼，只是有時我覺得您對待您手下那些間諜好象跟擺弄數字和小說裡的人物一樣。勞爾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嗎?&rdo;

&ldo;您這麼說我可有些不恰當。&rdo;

&ldo;您別往心裡去。請給找講講您真正關心的人吧，您的妻子，講講她吧。&rdo;

&ldo;她很可愛。&rdo;

&ldo;您惦念她嗎?&rdo;

&ldo;當然，當我想到她的時候。&rdo;

&ldo;我不惦念彼得。&rdo;

&ldo;彼得?&rdo;

&ldo;我丈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工作人員。&rdo;

&ldo;那您真幸福，無牽無掛。&rdo;沃莫爾德看了看錶，又看了看天空，&ldo;勞爾現在應該飛到馬坦薩斯上空了，除非有什麼事耽擱了。&rdo;

&ldo;是您安排他走那條路嗎?&rdo;

&ldo;哪裡，他自己的飛行路線，當然得由他自己定。&rdo;

&ldo;那麼他自己的歸宿呢?&rdo;

比阿特麗斯的話‐‐夾帶著一種敵意‐‐又使沃莫爾德吃了一驚。她是不是已經開始發生懷疑了?他又快步往前走去。

兩人走過了&ldo;卡門&rdo;酒店，又走過了&ldo;三拍舞&rdo;夜總會‐‐它那十八世紀的舊式門面上寫著醒目的招牌。一張張漂亮的面孔從昏暗的屋裡向外張望著，棕色的眼睛，烏黑的頭髮，一口動聽的西班牙話;勻稱的屁股斜靠著酒吧的牆，等待著從潮濕的大街上走進去的任何人。住在哈瓦那，簡直就象住在一家專門用傳動帶運送美女的工廠一樣。沃莫爾德可不想要什麼美女。他在一盞路燈下停住腳步，用率直的目光回瞪著四周送來的頻頻秋波。

他老老實實地問比阿特麗斯：&ldo;咱們到哪兒去?&rdo;

&ldo;您還不知道嗎?難道不象勞爾的飛行那樣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rdo;

&ldo;我不過隨便出來走走。&rdo;

&ldo;您不是不想守在無線電臺旁邊嗎?魯迪在值班。&rdo;

&ldo;天亮前不會有任何訊息的。&rdo;

&ldo;這麼說，您沒計劃拍一份最後電報‐‐勞爾在聖地亞哥機毀人亡了?&rdo;

由於恐俱和不斷吹來的鹹絲絲的海風，沃莫爾德覺得口舌發乾。他認為比阿特麗斯一定是什麼都猜到了。她會向霍索恩報告嗎?&ldo;他們&rdo;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從法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