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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巖一愣,猛地抬起頭,眼圈已經紅了,顫抖著聲音大聲道:“是!”雙手把劍舉過頭頂。
蕭煥把手指捏成個劍訣,凝住真氣,以手代劍,就要向石巖手中的長劍上劃去。
半空中閃過一道青色的光芒,蕭千清把手中的東西遠遠地拋向蕭煥,笑著:“接住。”
蕭煥伸手接住,微微愣了愣,那是宮亂過後蕭千清在養心殿中找到的王風,之後一直被他隨身帶著,今天又拋還給了蕭煥。
“別太勉強了,用這個劃吧。”蕭千清倚在廊邊的木柱上,淡淡地說,“既然御前侍衛兩營都不肯奉我為主,我還留著這柄劍幹什麼?”他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況且,楊柳風不是已經斷了嗎?”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就接過宏青遞過來的雨傘,撐起來給蕭煥遮雨。
蕭煥握住王風,也不再多話,拔劍出來,手起劍落,就在石巖劍上刻下了一道劍痕。
宏青和班方遠依次跪過來,讓蕭煥在自己的佩劍上刻下劍痕。
御前侍衛兩營向蕭氏朱雀支當代家主宣誓的憑證就是這刻在隨身佩劍上的劍痕。
蕭氏朱雀支的每代新主在登基之前,都要先接受御前侍衛兩營的宣誓。
其時,御前侍衛們單膝跪在新主面前宣誓,新主如果表示願意信任這些御前侍衛,就用王風在他們的佩劍上刻下一劍刻痕,這就是所謂的“破劍立約”。刻痕之後,新主會給予被破劍者完全的信任,被破劍者也就得以侍奉新主。但是如果新主表示不信任某人的話,就不會在他的劍上刻痕,未被刻痕的這人只有橫劍自刎謝罪。
這個儀式我雖然聽說過,但因為儀式本身莊重神秘,歷代都是在極秘密的情況下進行,別說外官,就是內監都不容易看到,儀式的過程也是從不外傳的機密,沒想到今天居然讓我見識到了。
原來宣誓是淮陰四世家向蕭氏朱雀支家主的起誓,怪不得御前侍衛兩營能在帝國的官僚體系之外特立獨行,他們只是蕭氏朱雀支的家臣,而不是國臣。
三位統領的劍被刻好後,餘下的御前侍衛也都依次過來領受刻痕。
我擎著傘跟在蕭煥身邊,看他刻完所有的劍痕之後,收劍在手,臉色也緩和了些,笑著向宏青說:“用破劍立約的規律來逼我,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吧?”
宏青臉上紅了紅,呵呵笑笑說:“請萬歲爺降罪。”
蕭煥笑了笑,卻低下頭輕咳了幾聲。
宏青連忙說:“萬歲爺還是趕快回房休息吧。”
我抬起頭,看到旁邊站在雨中的那些御前侍衛都是一臉擔憂,就捧起他被石巖的劍刃劃傷的手說:“你手上的傷口也不淺,還要包紮,我們還是快回房吧。”
蕭煥輕輕點了點頭,只走出了一步就頓了頓,放在我手上的力量也加重了些。
身後石巖悄無聲息地過來:“萬歲爺累了?”
蕭煥笑了笑,也不隱瞞:“有些。”
石巖俯身把蕭煥攔腰抱起,就向內室走去。
這還是自山海關之後,我第二次看到男人抱男人,不過石巖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比庫莫爾自然熟練得太多了。
我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石巖抱蕭煥抱得如此熟練是出於什麼原因,身後就傳來蕭千清的一聲冷笑。
我轉頭瞪他,這才發現他是靠著柱子站的,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廊外,瑟瑟的冷雨幾乎把他整個身子都打溼了,清澈的水滴不斷從他的髮梢和衣袖間滴落。
我連忙走過去用手裡的傘為他遮住落雨,埋怨:“你幹什麼?站得這麼靠外,也不怕淋了雨傷風。”
他抬頭甩甩溼發,淡然一笑:“我可沒那麼容易生病,這滿院子的人不都淋雨了,也不會有幾個人傷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