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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贏了?”
“不,”出乎意料的,庫莫爾乾脆地否認,笑了笑,“是他贏了。”
蕭煥贏了?這麼說是因為不方便帶我走,所以還是把我留在女真大營裡了?我笑笑:“不管怎麼說,我從今後就是大汗的人,要跟著大汗了。”
“那當然,”庫莫爾也笑,“小白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在他死後照顧你,我怎麼好推託?”
“死後?”我支起肩膀,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是說死後。”庫莫爾隨手指向帳篷一角,那裡放著一張虎皮躺椅,隱約看得到椅子上躺著一個人。“沒有脈搏已經三天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推開身上蓋著的裘被,那裡躺的是蕭煥?
我從床上坐起來,甩頭:“怎麼會這樣?怎麼回事?”
敏佳在一邊說:“哎呀,蒼蒼,會掙開傷口的。”
庫莫爾靜靜地看著我:“他幾日幾夜不停地守著你,我想大概是氣力耗盡了。”
幾日幾夜不停地守著我?我甩甩腦袋,朦朧中覺得自己的聲音是嘶啞的:“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沒有了?”
“脈搏沒有了。”庫莫爾的聲音依舊平穩,“三天前看你能動了,他就撐不住昏倒了,剛開始還有呼吸和脈搏,後來脈搏就微弱得摸不到了。”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那個虎皮躺椅前,躺在那裡的真的是蕭煥。他的神態很安詳,我很久都沒有看到他用這樣平和的神態入睡了。在紫禁城侍寢的時候,有時半夜醒來,我會藉著月光偷偷打量他的臉,那秀挺的眉頭總是微蹙著。
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見他這麼放鬆過了,是因為已經無所掛懷了嗎?
庫莫爾跟了過來,不依不饒地說著:“他可能知道自己撐不了多少時候了,把你醒來後需要用的藥方都寫好了。他醒著的時候還對我說,如果有天他死了,讓我照顧你。蒼蒼,你喜不喜歡這樣?”
果然是蕭煥的行事風格,連死後的事情都能有條不紊地安排得這麼妥當,說不定在來女真大營之前,連大武帝國那邊,他也已經立下遺詔了吧。
我把手指貼到他的臉上,觸手是刺骨的冰涼,這種溫度,說明身體已經冷下去很久了吧,連一絲生的跡象都察覺不到。
我喜歡嗎?怎麼人人都在問我喜歡嗎?我喜歡什麼?心裡有個什麼地方突然動了一下,敏佳隨口說過的話清晰地迴響在耳旁:“我常想,如果一個人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想著要救你,只想要你好好的,從來不想他自己會不會就此死了,那他一定很愛你,遠遠勝過愛他自己。”
我從來都是個笨蛋,自以為瀟灑地晃來晃去,自以為是地認為看透了所有人的心,無恥而洋洋自得,以為這樣就可以特立獨行地活下去,以為這樣別人就察覺不到我的怯弱,真是可憐,在自己喜歡的東西面前都畏畏縮縮。我老是在對自己說,不能說,不能說,不能再對蕭煥說我愛他了,一旦說了,他就會像上次那樣跑了。不要說吧,這樣還可以遠遠地看著他,就算遠遠地看著,也是很好的。但是這次不行了,我就要永遠失去他了,永遠也不會再有一個年輕人帶著溫暖的微笑住在我心裡了,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差點不能呼吸。
我在他還清醒的時候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這也許要成為他活著的時候我對他說的最後的話了,我怎麼能那麼無情?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
我俯身把他的身子輕輕抱在懷裡,雖然這麼涼,但還是軟的,沒有僵硬。庫莫爾不是也說了,他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一定還活著,蕭煥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就算酈銘觴說過他命不長久,就算他事先明白似的把後事都安排好了,他也不會死的。對了,酈銘觴在,他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