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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師父不也獨身?”話畢,才深感自己無體而衝動;她不該對唯一的親人如此無狀的。
白煦愣了一愣,應道:“不,為師已有未婚妻,不算獨身。”
不知為何,這個突如其來,並且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居然使葉盼融心中猛狠地撞擊了下!怎麼回事?她竟然為此感到窒悶,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師父已有了……師母?”
“唉!那也是為師離家十年的原因。”
“她……不好嗎?”
她的問話令白煦驚奇。他這向來孤傲的女徒向來惜言如金,也從不追問與自身無關的事,怎麼突然會對這種他人之事感到關切?
不過,白煦向來對這個小愛徒的疑問是盡其所能去解惑的,於是明白道:“她很好,只是不屬於我。”
“是人們所說的‘愛’嗎?那種東西令您不回開陽?”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像個長舌婦那般的追問不休。每一個問題丟出來,都令她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舌頭。
他握住她泛白關節的小手,不明白她何以略顯激動,只道:“事實上,為師痴長你十年有餘,卻也是同樣不識情滋味,這是我們都該學習的。”
心中浮上了更多的問號,但她堅令自己不許再問了。努力吃飯,不是因為腹飢,而是不讓自己的嘴有所空閒,因為,她不許自己再有無法控制的行為出現。
“男子比較禁老,也禁得起閒言;但女孩子就容易被嗤短流長所傷,再過個兩年,閒話就來了。”
“我不怕。”
“但我怕。任何情況之下,我都不要你被傷害。”不理會世俗,並不代表不在世俗紅塵中生存。既要存於這種環境,儘可維持自己獨行風格,卻多少要為他人所擾;白煦總是不忍有許多不堪加諸在她身上。何況這孩子的冰心,也許可以經由真情來融化為春水,她會活得更快樂一些吧!她是他的徒弟、他的責任,而他多希望她能豐盈地活著,才不枉他在十年前救她出火場。生命原本就該活得光明快樂,不是嗎?
但他的心情只會被心領,而不會被接受並且實行。白煦看在眼底,自然是有數的。他這個為人師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大概是為她找個如意郎君了。
他多希望葉盼融有一天能真心地大笑,全身充滿幸福的彩光,到那時,他才會真正地放心她吧!
會有那麼一天嗎?
江湖三大堡中,行徑最令人側目的,便屬“狂人堡”了。
堡主楚狂人行事詭譎、陰沉難測。高興時可以捐出所有銀兩賑濟黃河大水的難民,不高興時放任屬下打家劫舍、四處踢館,而且毫不管制。所以狂人堡不僅令江湖人頭疼,其幾名手下也正是各地官府急欲捉拿的犯人;可惜一直無人敢撕下懸賞的榜單——或者可以說曾經有心捉人領賞的人們,早已一一駕鶴西歸而去。
要說開春以來江湖上有什麼大事,使得說說冰葉女俠的事蹟了。
十天前,她路過梅縣,看到貼著一張懸賞十萬兩白銀的罪犯畫像,知曉了這名無惡不作的大盜四年來一直在梅縣猖獗、無所不為,去年甚至搶了一批京城運來要用做濟助災民的糧草銀兩,使得兩三百戶水災災民死於飢貧交迫,讓當地縣官不惜下重利懸賞;即使縣庫並無法真正湊出這一筆錢,這當然也是江湖人士不再前仆後繼的原因了。流血流汗抓人,送命不打緊,怕的是領不到錢。
令冰葉女俠撕下懸賞畫像的原因是——半個月前,那名大盜姦殺了一名新娘,並且殺光新郎一家數十口。
若說葉盼融兩年多來誅殺的惡人,首先不饒恕的,便是姦殺擄掠之淫賊,再者是殺人成狂的敗類、謀財害命的人,最後才是不斷上前挑戰想成名的江湖人;而最後這種人她向來不殺,除非有人死纏不休,非要有一方死亡為止才肯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