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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獨自坐在長椅上看天。陽光實在太溫暖了,都不像是冬天。今天是這幾個月來,第一個沒有兼職的星期六下午。精神放鬆了,疲倦就像漲潮的海水般,瀰漫上來。
我靠著椅背,打了個盹。
我向來睡眠極好,通常是不會做夢的,那天卻不然,稀裡糊塗的做了好多夢。醫院、藥水味,爸爸憔悴的臉紛至沓來;我正惶恐無依,又覺得天寒地凍,有人抱住了我,那人的手臂有點像父親但似乎比父親有力,我在夢裡分辨不清,只覺得溫暖得很,就像個暖爐一樣,我忍不住朝他懷裡縮了縮。
擁抱得更緊了,臉頰都感覺到了溫暖潮溼的熱氣。
我隱隱約約地想,還是做夢美好,在夢裡什麼都可以得到;甚至都有人抱著我,要是在現實生活裡,怎麼可能呢。
高中的時候不消說,林晉修威名籠罩全校,哪怕他畢業了也是,我沒可能有談戀愛的心思主觀意願也不樂意;林晉修大學時代在本學院依然大殺四方,有時有外校、外學院的不明真相的男生向我表示好感,下一秒就會被會同學警告“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是林學長噢,那個林學長,你知道吧”類似的話,讓我鬱悶不已。
我許真,說起來長相不差,才幹也不差,那些遠不如我的女生都紛紛找到了男友,青春的愛情享受了一次又一次,只有我,混到這麼一把年紀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男朋友依然是霧裡看花的生物,做人真是太失敗了。
連夢都做得這麼有邏輯,可見大腦依然在高速運轉沒有休息。因此,醒來的時候,疲倦沒緩解,我異常頭疼。
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才發現現在不是在頂樓,而是窩在母親病房的沙發上,這屋子沒別人,暖氣充足,我的身上蓋著條厚厚的毛毯。而我,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有睡著之後再夢遊的習性。
想到這層,臉一下子僵了。
我把臉埋在手心,心裡複雜得開了鍋。病房太安靜,幾乎可以聽到門被輕輕的推開的紀小蕊一手提著一個行李箱,小心翼翼進了門。
我們眼神交匯,她對我做了個口型:“醒了?”
我點頭,這就算是打了個招呼。她開啟行李箱,一樣樣的拿出東西來,我看到有膝上型電腦,還有衣服,化妝品等等若干。
我蹲下去看著她收拾,很輕地問是不是我母親這段時間要用的生活用品。她點了點頭,用同樣輕的聲音回答我,我母親起碼還要在醫院呆上三天,她對待生活很挑剔,只習慣用自己的東西。
我想了想,猶猶豫豫問她,“我……我是怎麼從樓頂上下來的?”
紀小蕊飛快地回答我,“顧先生抱你下來的。”
雖然我之前就在這麼猜想,但知道事實後,還是被小幅度震驚了一下。有點茫然,還有點緊張,還有點受寵若驚,感覺異常複雜,大腦無法處理這麼多感情,太陽穴有點疼。
“哈,這樣,”我說,“原來是這樣啊……”
“顧先生對你蠻好的。”她的表情和聲音也微妙起來了。
我納悶地看著她,“你在鼓勵我跟他多接觸?不怕我媽媽知道了生氣?她可是旗幟鮮明的反對我和影視圈的人來往。”
她“唰”一下回頭去看病床,我母親依然在昏睡。
她鬆了口氣,放低了聲音,“梁導心思縝密。她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自然會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卻不記得,你僅僅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她停了一下,“再說,顧先生可不是那種隨便對人示好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小蕊的聲音很輕,我的臉卻熱了起來。心裡在罵自己沒用,雖然知道她說的“喜歡”和我想象的不是一碼事。
床上一動。
我和紀小蕊同時朝床撲過去。她醒來的時間比醫生預計的早了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