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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仲休看著車廂內的厲臣,笑聲朗朗,一把接過那方玉璽,不理會那道淡漠的視線,雙手捧著放入懷中,自古仙人最無情,絲毫不顧山下事,在青年的身上,他卻沒感受到那種對待山下的漠不關心,什麼時候天蜀劍宗出了這麼個奇葩,連他都不知道,但嚴仲休沉浸官場多年,又豈會為青年的一句話所打動。
“你可知道,只要我將訊息放出去,你這輩子就只能窩在洪節城裡面了。”嚴仲休低頭看著那方玉璽,方圓四寸,上刻八龍,他肉掌輕輕摩挲,將其翻過來,印底篆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可想當年那位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雄括四海,威傳八方,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管你是那桀驁梟雄,還是那仙人都要在他面前跪服。在他心中,能擔當得起“明君”二字的君王不多,那位一個,商王朝太祖皇帝算一個,當今年輕天子算半個。
厲臣伸出食指,點在那“受命於天”四字,緩緩划過去,微笑說道:“誰都有可能那麼做,唯獨大人不會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嚴仲休微怔,失笑問道:“何以見得?”
“因為大人不信命,但信命,我說的可對?既然今日我與大人見面,並將此璽交付大人手中,我就斗膽給出一句讖語贈予大人。”厲臣端坐身姿,面色嚴肅,看向嚴仲休沉聲說道:“屋外風雨社稷事,受命於天步青雲。”
矛盾嗎?只有他知道半點不矛盾。
幾近不惑之年的嚴仲休握住玉璽的那隻手漸漸發力,最後鬆開,他抬起頭,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天蜀劍宗外門執事厲臣。”
馬車停靠在一處哨所外,嚴仲休掀開窗簾,看向那鬱鬱蔥蔥的樹林,良久他笑著說道:“木頌願當了那麼久雍州刺史,也是時候換個人坐上那位置了,都言打虎先拔牙,無牙的猛虎最可欺,這種力氣活,歷兄不搭把手說不過去啊。”
厲臣爽朗大笑,“可以。”
完顏湫琴看著這相談甚歡的兩人,聽著他們三言兩語間,便極有可能要顛覆決定雍州官場走勢的談話,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落她心中,由於塞外險惡的氣候環境,讓得她們崇拜強者,信奉拳頭便是硬道理,對於那些喜歡咬文嚼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儒士最鄙夷,在今天之前她都是毫不懷疑的奉為至理,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或許正是有這些善於人心謀略的人在,才使得她們塞外戎族數百年來不得南下,只得仰朝廷鼻息,開心了便賞賜她們一點殘羹冷炙,不開心了就隨便派出一支鐵騎,將那一顆顆腦袋割下,懸掛城中,彰顯國威。袖袍下的素手死死掐住大腿,完顏湫琴抬起頭來,那雙狹長鳳眼中透出一絲無人察覺的覺悟。
到達目的地,四人依次下車,而代替厲臣成為馬伕的農夫早已不見蹤影。
嚴仲休此番隨同,不過是形式上走個過場,檢查軒轅勝雪等人斬殺妖獸的成果如何,他要做的就是待在哨所內,等候他們歸來便是。
只是在他邁入哨所時,搖頭晃腦,隨意說了句,“洪節城巫都尉喜歡白欄樓的清河大螃蟹要不我改天也去嚐嚐?”
他的聲音很低,可在場的三人都是修仙之人,耳力遠勝常人數倍,又豈會聽不見嚴仲休嘀咕些什麼?厲臣面不改色的走在前面,為兩女開路,尋找潛匿在後山的妖獸蹤跡,但是他的手頂住劍柄,往上提起一寸,又緩緩放下,反覆數次為止。
厲臣相信在他回來後,就會有一封關於巫都尉的詳細資料擺在他的面前。
“師兄。”軒轅勝雪脆生生的開口說道。
厲臣撓著頭,回過身,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這位少女,哪怕在此之前,他早有心理準備,反覆推演過軒轅勝雪可能做出的反應,可真正到了面對的時候,到底還是有些慌亂。他尚未及冠,換個說法是還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