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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還真是有些羨慕鍾會。
曙光已開始照亮城垣。
入城的時間,接應的訊號,一切應該都佈置妥當了才對。
行程兩日,臨近酉時,隊伍如計劃一般悄無聲息的潛入城中,但鍾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雖說守城部隊確實已經給調走,但這安靜也太不同尋常。
難道說……
一隻響箭直直射向天空,在夜幕中綻放出照亮雲層的光彩。幾乎與此同時,殺聲從四處冒出,城牆上射來無數羽箭,慘呼聲中周圍計程車兵紛紛倒地。
“中伏,快撤——”即便下達了這個命令,兵亂之中一時也很難被很好的執行。究竟只哪一步出了問題?現在就算思考這些也是徒勞,當務之急必須脫困。
迅速地退至城門口,卻發現城門已被關閉。鍾會的坐騎高高仰起前提,硬生生在生鐵鑄成的城門前停下。
鍾會回頭望去,城牆上盡是蜀軍的伏兵。殺聲震天中,眾多敵軍手執火把,將周圍映照得有如白晝——他清清楚楚的望見城牆上那個戎裝長槍的將軍,正是姜維。
姜維執起一柄長弓,箭已上弦,弓被拉得猶如滿月。無論是箭尖還是那人眼神所向,都是自己。
恍惚間有一種時空回溯的錯覺。
當初,自己作為鎮西將軍,第一次志得意滿的踏入劍閣棧道的時候,也看到過的場景。
一路的勢如破竹,讓他一時忘記了蜀中仍有誓死抗擊魏軍之人。縱馬踏過不過一人多寬的棧道時,驀地風聲驟起,伏兵也是這樣殺出。坐騎被驚,他想快速透過棧道,一陣劇烈的疼痛卻急劇襲來——餘光看見一截銀亮的箭尖從肩膀處透出,鮮血隨之噴濺而出。巨大的衝力讓他從馬上墮下,幾個將士拼死拉著他才沒滾下棧道。求生的意志讓他拼命抓著有些破損的棧道繩索,他努力的朝箭支射來的方向望去,他看見巖壁上站立著的那個蜀國將軍,目光銳利,一手執弓,一手剛剛放開弦上之箭還未垂下。略帶疲倦的神色說明他已在此蹲守許久,卻像一堵年代久遠的城牆,剝落多處卻依然堅不可摧。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鍾會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憎恨和敵意。
也許是風向的關係,也許是那個地點隱蔽卻狙擊性略弱,也許是出乎意料的好運氣,那一日他並未命喪於姜維箭下。
而這次呢。與他一樣,姜維也不會犯兩次相同的錯。這種程度的距離,是為了狙擊精心計算過的,要的就是這次再無失手可能。
火光很亮,但他依然看不清姜維臉上的表情——也許是不想去看清吧。
他曾以為他們的敵對已是過去式。因為那之後,他與那人相識,相知,相惜,有結為兄弟之情,甚至……結髮之誼。
以為。
事實卻很諷刺的告訴他,他與那人之間,從來什麼也沒有改變過。
他心裡忽然很想笑。
張嶷多半是跟他坦白了吧。
此時此刻,居高臨下眺望敵軍的姜維,心裡感覺相當複雜。他抱著一試的心態推測鍾會完全可能主動攻來,只有這樣他才能抓住求勝的契機。他也知道鍾會若要來必然會有所準備,那人善於攻心之策,這次的切入點會是什麼呢。
他收到訊息,張嶷竟然在大戰將即之時又出城聚賭。除了這個毛病以外張嶷無疑是個優秀的將領,他並不想因此斷送他,也知道軍旅生活極其枯燥個人都得有個發洩途徑。因此一直以來他都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知道,便可以不以軍法嚴懲吧。挪用的軍費自己俸祿裡補上便是。但眼下絕對容不得人擅自離崗,於是他派了人,在張嶷歸來之時委婉的提醒了他。自己早已知曉一切,卻望日後莫要再賭,好好將功折罪。
然後傳令者送來一封張嶷的留書。上面將鍾會來襲南門的事情和盤托出,並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