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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那扇倒塌的金屬大門。
這麼說，他們是被那陣突如其來的二次坍塌埋在了廢墟里。
「對了，小莊呢？小莊！」丁伶伶叫了兩聲，但胸口悶悶的，聲音並不大，也沒聽到回應。
「別說話……節約體力。」展飛提醒她，想了想又問，「你……有沒有哪裡疼？」
「沒有……吧……」丁伶伶感受了一下，除了被壓得動彈不得，倒沒有受傷的感覺，「就是有點悶，喘不過氣……」
堅信救援隊不久就會到來的丁伶伶，並沒有覺得生命受到威脅。何況眼前就有個人民子弟兵在保護著她。
只是，這保護的姿勢有點曖昧……
展飛沒有察覺到丁伶伶此刻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只是聳動一下身體，似乎想給自己和丁伶伶之間留出一些空間。
丁伶伶聽到沉悶的「咯吱」一聲，幾乎像是骨頭之間摩擦的聲音，連忙說：「你別動……別動了……」
她心裡很清楚，如果有可能移動的話，展飛也不會一直保持著這麼個姿勢。
比起自己來，恐怕他承受到的壓力還要大得多。
「你呢？你有沒有事？」
「沒……」展飛想開口，卻突然咳嗽了一聲。
似乎有溫熱的水滴濺到丁伶伶的臉畔。
黑暗和震驚帶來的遲鈍慢慢消退，她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你……哪裡受傷了？嚴重嗎？」
她急著問，卻一動也不敢動，動了，就是在擠壓展飛所處的空間。
「對不起……」展飛沙啞地說，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要是沒事他就會說了。
丁伶伶嘆了口氣。
「堅持住……外面的人在打電話了……」
「嗯……」
展飛雖然答應了，但聲音變得有些含糊。丁伶伶本能地覺得狀況不妙。
「展飛？展飛你清醒一點啊！快點說話！」
這次沒有得到回答。
丁伶伶心裡一急，聳起肩膀用力向上撞了一下。
展飛頓時沉悶地哼了一聲。
「醒醒！扣你工資哦！」想不出該說什麼話來刺激他的丁伶伶憋出這麼一句威脅。
倒是挺管用的。
被她懟得暫時清醒的展飛低低地開口：「你這也……太霸道了……」
「哼哼！」丁伶伶絞盡腦汁想著話題，「12的平方是多少？」
本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算的，誰知道展飛幽幽地說：「我又不是……帕斯卡……」
語氣里居然有點怨念。
據說帕斯卡臨終的時候，人們百般詢問他的遺言，但他一言不發。這時候帕斯卡的助手上前，輕聲問：「12的平方是多少？」
帕斯卡迅速地回答：「144。」
平時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展飛，居然連這個段子都知道，丁伶伶忽然有些好笑。
「你這個人……真是……」
轉念又想起，他還跟自己討論過莫泊桑的《項鍊》。
自己卻好像從來也沒真正瞭解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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