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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牛不苟言笑下了車,跟降谷交換位置,兩人擦肩而過時冷不丁問:“那個琴酒呢?和前輩分開行動了?”
風見發現上司的外套上有被輪胎壓過的灰痕。
降谷腳步一頓,想搪塞過去,張嘴卻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那雙貓眼因為生理原因變得溼潤,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風見:“……”
降谷前輩該不會被琴酒欺負了吧?
這麼禁忌的話,他不敢問。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成透明人。
降谷拿了那塊安置在真空袋裡的勞力士遞過去:“看看這東西什麼來歷。”
“這是?”
“別所徹點名要留給琴酒的。”
風見會意的同時,鏡片後的雙眼爬上明晃晃的崇拜——
不愧是前輩,那個冷血殺手的東西都能據為己有。
降谷一看風見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他若無其事摸摸鼻子。
這時,電話響了,是朗姆。
降谷用眼神示意風見噤聲,一邊接通電話,語氣秒變恭敬:“朗姆先生。”
“嗯,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
“別緊張,我只想問問你們調查的進展。聽說金菲士把成田幹事長非法勾當的證據都藏起來了。你現在有什麼證據嗎?”
降谷瞥了眼風見手裡的勞力士:“暫時還沒有。”
朗姆聞言,語氣重了些:“無論如何,你都要比琴酒先找到,懂嗎?”
“明白。”降谷頓了頓又問,“朗姆先生真不介意boss提拔我嗎?”
“當然,我瞭解你對我的忠誠。”
*
中丸靜子給降谷的感覺很奇怪,具體來說就是“行為”和“性格”不匹配。
按理說,一個在家裡擺滿自己照片和獎盃的人自戀程度肯定不低。
這樣的人就算兒子製造了爆炸,也不會反省,更別提在公眾面前低聲下氣,對騷擾聽之任之。
但“童星”這個身份似乎能成為聯結兩極的紐帶。
距離中丸靜子22歲以“森高明裡”的身份引退,已經過去34年。娛樂圈更迭速度很快,資訊又呈爆炸式。降谷費好大勁兒才在犄角旮旯找到幾篇報道——
什麼“森高明裡婚變”、“森高明裡疑似流產”、“森高明裡丈夫欠下鉅額賭債”……
這些還恰巧是同一個編輯寫的。
編輯叫“小布”,一看就是個假名,所幸報社的名字清楚。降谷趕忙打電話過去,“嘟嘟”幾聲後,轉到語音信箱。
降谷查了查地圖,發現這報社在隔壁千葉,不算太遠,決定開車前往……
或許是剛才脫了衣服,還被琴酒從車上趕下來,降谷的頭暈隨時間愈發明顯,鼻腔也不通暢,必須張著嘴才能勉強呼吸。
他瞥了眼扔在副駕駛座上的退燒藥。
“嗡嗡——”手機振動。
降谷趁紅燈接通,聽筒裡是風見刻意壓低的聲音:“前輩,同事回報琴酒拿著字型小一號的警官證出現在別所徹的公寓外。”
“讓他進。”
“但如果我們現在查到的證據被看見了,怎麼辦?”
後視鏡裡的降谷捏著方向盤,表情嚴肅:“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們注意安全。他現在心情不好,有任何情況,立刻打電話給我。”
前輩難道是擔心琴酒會把他們殺了嗎?
不太可能吧,光天化日的……
風見結束通話電話,擔憂地嘆口氣從拐角出去,一抬頭看見琴酒沒有表情的臉在面前放大,他嚇得心跳停了半拍。
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他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