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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放大的臉。
那臉又大又白,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鼻孔裡冒著熱氣,一頭白色的雜毛迎風招展。是的,白毛。拉住他不讓他走的正是“搦朽”,那匹性格獨特的馬。
崔頌這才想起自己因為忙碌,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搦朽”了。
“隼——”馬從鼻子裡噴出熱氣,好似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你是自己自己跑出來的?”
本該在後院的“搦朽”竟然出現在前院,莫非是它自己掙斷韁繩過來找他?
“抱歉,這幾天忙著事,一直沒有去找你。”崔頌摸了摸馬的鬃毛,試圖安撫,卻被“搦朽”一口咬住了手。
崔頌:……
雖然“搦朽”咬得並不是很用力,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隻馬咬住了手,這畫面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崔頌露出帥氣的笑,試圖繼續溝通:“這位仁兄,我知道錯了,你先把我的手放開好不好?”他想抽出手,然而,那馬嘴雖然咬得不痛,卻如同焊死了一般,任他怎麼努力都抽不出。
“搦朽”一直拿眼白對著他,時不時地鳴叫兩聲,似在控訴。一人一馬僵持了許久,直到崔頌說破了嘴皮子,與它約法三章,保證不會再犯,它才不情不願地鬆開尊貴的馬口,表示暫且放他一碼。
崔頌把“搦朽”哄回馬廄,回到二樓房間。房間內,甘姬正拿著抹布打掃衛生。
崔頌看著甘姬姣好的側臉,故意放重腳步。
甘姬連忙轉身朝他行禮。
崔頌問:“你可認識那位叫江遵計程車子?”
甘姬動作一頓:“江士子?”她恭謹地道,“那位江姓士子曾找我打聽公子的事,似乎對您別有企圖,我躲避不過,就胡言亂語地打發了他幾句。”
聽起來毫無破綻,卻與喬姬說的截然不同。
光憑二人的說辭,不免讓人覺得甘姬更加可信。她被江遵攔下詢問的時候恰好被喬姬看見,並添油加醋地說與他聽。
崔頌沒有再說什麼,但對某些事,他已瞭然於心。
午飯過後,崔頌收到一個布囊。
開啟一看,裡面躺著一隻竹片。
竹片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像是樹葉的圖案,這是他的校徽,同樣也是他與貂蟬約好的暗號。
崔頌匆忙趕到落腳點,推門而入,貂蟬已在裡面等候多時。
望著少女臉上的木然,崔頌若有所覺:“……抱歉。”
貂蟬搖頭:“我要董卓死。請公子助我。”
“任姑娘……”
“不是公子託付於我,而是我求助於公子,還請公子勿要顧慮,”貂蟬咬牙,“公子做得,妾如何做不得?只要公子教我,我就能為公子分憂解難。請公子助我。”
看著貂蟬眼中不容動搖的決心與仇恨,崔頌深吸了一口氣:“頌明白了。”
“是妾讓公子為難了。”貂蟬深深一拜,“我與呂將軍有過幾面之緣,公子若要從呂將軍處著手,興許能用上妾。”
“呂奉先的事現在還不急。”呂布那邊已被董卓的人密切關注,近期不宜再做接觸。何況荀攸的事是個局,他需得更改計劃,從另一邊入手。
他與貂蟬講述他的想法,這也是他向王允提出的離間計。
要知道董卓此人生性多疑,自他奪得大權以來,表面上禮賢下士,實則暴躁剛愎,哪怕有幾次從善如流,亦要按照自己風格行事,硬生生地把一手好牌打爛。
自古以來,人性的弱點從未更改: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只需要一點點火苗,就能讓其茁壯生長。所以,以董卓的性格,要讓董卓對他身邊的人產生疑心並不再信任其實很簡單,一個小小的引子就已足夠。
貂蟬曾經說過:自從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