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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 甘姬雖被劉曜所脅迫,做了他的內應,但她並不曾直接對崔頌下手。究其原因,一是喬姬與徐濯二人不好糊弄,崔頌更是文武兼優、洞察明徹, 無論她下毒還是動手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反而會暴露己身, 累及家人;二是主僕一場,多少有些情分在, 她不想做得太過。又心懷僥倖, 以為只要不直接參與,自己的小聰明就不會被人察覺。
作為侍奉了崔頌多年的家婢,甘姬對這位看似好說話實則冷然的主君十分忌憚。可不知道是不是墜馬“失憶”的原因, 自從靈帝駕崩後,崔頌忽而變得溫善起來。甘姬一面愧疚不安, 一面卻因為這分溫善, 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正是這份不該有的心思,讓她鑄下大錯。
原來崔頌什麼都知道!她就像個跳樑小醜, 上躥下跳,殊不知自己的醜態早已展露無遺。而他只是冷眼旁觀地看著,不多說, 也不多做阻攔, 一如以往。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崔頌用人向來不疑, 卻也不會多加信任。
作為主家,他堪稱仁厚。只要不越過那條線,哪怕僕從做錯了事,惹了大禍,他也不會過分怪罪。可一旦越過雷池半步,便是雷霆出手,毫不手軟,再無轉圜的餘地。
甘姬這個時候終於有了一分後悔。她恨自己被崔頌近年來的仁善麻痺,竟忘了他的不好惹。可這時候懊悔已經於事無補,她的家人是崔家的佃戶,在受崔家的庇佑同時,亦被崔家所掌控著。若是崔頌回到崔家族地,將她的事告訴族長,那她的父母、兄弟就徹底完了。
一想到後果,甘姬恐懼非常。惡念在恐懼的哺育下飛速萌芽,她狠狠地想:既然橫豎都沒有活路,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崔頌回不到崔家族地即可。
要知道世道動盪……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既已打定主意,甘姬索性扯虎皮拉大旗,與衛兵們攀談起來。
衛兵們因為那“遊將軍”的維護存了幾分奉承的心思,一時間,雙方也算相談盡歡。
甘姬不動聲色地套話,得到許多有用的訊息,又根據幾人的言行,找到目標,點名要求其中一個衛兵送她一程。
在剩餘幾人的豔羨注視下,她與那個衛兵離開街市,來到人煙罕至的小巷。
“實不相瞞,”待確定四下無人,甘姬忽然幽幽一嘆,“我奉太師之命喬裝改扮,在城中游蕩,乃是為了設局,試一試某位的忠心。”
一聽此話,衛兵認定這是個天大的機會,忙殷勤道:“姑娘但請託付,小的一定盡心而為。”
甘姬頗滿意衛兵的上道,故作欣喜道:“有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衛兵忙道不敢當:“不知太師要姑娘試探的是誰?”
甘姬故意左看右看,在確認訊息不會“走漏”後,讓衛兵湊上前,在他耳邊吐出了一個名字。
衛兵一驚,帶上了少許遲疑,不復原先的熱絡。
甘姬見他猶豫,神色冷淡了些,淺笑道:“若你覺得為難,妾身另找他人便是。”
衛兵雖然心中有所顧慮,但一想到這女子是遊將軍力保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可疑分子。哪怕出了什麼問題,也有遊將軍在前面擔著,一顆心便放下一半。何況剛剛目擊者甚多,十幾個衛兵都看見了,不怕遊將軍不認。
那衛兵便恢復了奉承之態:“不為難,不為難。姑娘勿惱,小的恰好有些門路,註定是要幫姑娘達成這事的。”
晌午時分,李儒回到府上。僕從接過李儒脫下的斗篷,為他寬衣倒水。等做完這些,見李儒坐著休息,並無他事,那僕從膽子放大了些,笑著進言:“府主,胡將軍府上送來一美姬,容貌秀麗,擅長劍舞,現下正在門房處。府主是否要見上一見?”
李儒近來壓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