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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頌不明白郭嘉為什麼要蹚這趟渾水, 估摸著對方大概是有自己的打算, 遂將這個問題放到一邊, 與首領等人一同上路。
躍馬而行,崔頌掃了眼與自己相隔一車之遠的郭嘉,見他散著發, 神色怠倦, 偶爾揉額虛目,似是宿醉未醒的模樣, 不覺多了幾分擔心。
催馬靠近些許, 得到一道帶著詢問的回視。
“何事?”
“……你可有事?”
“袁兄多慮。”郭嘉移開目光,他此次所駕的並非老馬,而是另一匹神駿非常的寶駒, 馬蹄錚錚,一揚鞭, 就將崔頌甩後了數米。
崔頌注意到首領等人不經意移過來的視線,那帶著審視的意味令他放棄了與郭嘉深聊的打算,專心馭馬, 不再多言。
趕路的過程十分無聊,只聞馬蹄錯落, 只見漫天黃土,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 馬隊繞入一處陡峭偏遠的山道,崔頌忽的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昨日他與寨中勇士踏青策馬,繞遍整個山頭, 未曾休歇。當時不覺如何,如今隔了一天,又縱馬狂奔了一長段路,大腿內側與騎服厚實的布料劇烈摩擦,竟在少許的麻木中傳來隱隱的刺痛感。
崔頌略一皺眉,猜測或許是面板被磨破。痛覺不顯,卻令人非常不適。
望了眼遠處蜿蜒陡峭的山路,他握緊韁繩,正準備揚鞭而上,忽見郭嘉倏地勒馬,在山隘處停下。
他這一停,首領亦停下馬來,連帶其他跟來的寨中人一同勒緊韁繩,谷中傳來大合唱般的馬嘶。
首領驅馬回返:“先生為何停下?”
“此路雖近,可前兩日降大雨,隘中山道恐積水甚深,泥濘難走,反倒會拖累行程,不若改道。”
首領考慮片刻,點頭同意。
不用走這一條顛簸的山路,崔頌心下略松。調轉馬頭,與郭嘉漫不經意投來的目光對個正著。
崔頌正有些奇怪,卻見郭嘉已經收回視線,神色淡淡,策馬跟上首領的坐騎。
又行了半日,朔風呼號,風沙漫天。緣溪而行,見所有人臉上皆有一些疲色,首領示意眾人停下休整一二。
幾人去溪邊取水,幾人聚一處閒聊,還有幾人取出乾硬的麵餅,就著冷水硬啃。
崔頌下了馬,雖不至於兩股戰戰,但也覺得半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靠在一株樺樹上歇了一會兒,慢慢地灌了半壺水,眼尖地掃到首領那邊攔下一隻蒼鷹,從鳥爪上取下一塊布料。
將布料展開後,只一眼,就讓首領臉色大變。
崔頌心中不解,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便見首領叫來幾個心腹,私語了幾句,那幾人就各自下去,和打水的、進食的幾個族中壯漢說了些話。
不一會兒,幾乎所有的氐人都放下手頭的事,慢慢圍了過來。
崔頌意識到不對,抬手按上腰間的佩劍,坐在他對面的郭嘉忽然抬起頭,目帶警誡,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崔頌垂下手,戒備地盯著逐漸靠近的氐人。
細看之下,幾人臉上俱帶著難掩的敵意。
崔頌更為警覺,冷眼瞧著他們步步逼近,截住所有的去路。
他扔下空水囊,照著以往“袁公子”的派頭,不滿地皺眉:“白首領這是何意?”
“袁公子莫要著惱,白某剛剛收到部族來信,需要回寨一趟,怕是不能陪公子去楊氏部落了。”白首領面帶陰鷙之色,用語尚且有禮,但多了幾分強硬,“不過公子無需擔憂,白某雖有急事脫不開身,但已吩咐下屬,務必護送公子前去楊氏部族交涉。”
而後他像是強忍某種情緒,走向另一側的郭嘉:“先生可有什麼話要說?”
一眼掃過,俱是不善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