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啊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銀餉,試問這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怎麼就憑空沒了?”
譚榮想張口辯解,然而看到御座上冷冷投來的目光,卻又不自覺地住了口。
“譚尚書,你不是說賈家封存的家產現銀,不足十萬兩麼?”
“我……”譚榮剛說了一個字,就心虛得沒了下文。
“好,好啊。”皇帝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盛,自言自語道,“五十萬兩銀子在朕眼皮子底下沒了,你們膽子倒大,欺天了。”
“萬歲爺息怒,此事還沒查明,仔細氣傷了龍體……”內監趙堂連忙蹲下去,擎住了他的腿,讓他不能發作。
皇帝覺到自己的失態,盡力剋制著語氣:“查什麼?做出這筆糊塗賬,不就是來哄朕這個瞎子麼?”他笑了一笑,“你們自以為聰明,上下其手,鐵板一塊,還敢厚著臉皮說什麼‘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這就是你們為人臣的本分?”
“陛下,您不能單聽一面之詞。”東平王鼓起勇氣,插言道,“北靜王他一沒憑、二沒據,空口白牙,說什麼都方便。”
水溶冷笑:“哦,王爺怎知我沒憑據?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可有一樣東西,是假不了的。”說著從袖底取出一封密函,但見他兩指蒼白纖細,夾著那封信,膚色與玉質無異,“今天當著六部九卿的面,不妨看清楚了,我是不是胡說,王爺拆了這封信就知道。”
忠順王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上的東西,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我明明……”
“明明什麼?”水溶逼近一步,語氣輕蔑,像是微微帶著笑。
忠順王看著他那一臉的笑容,不知怎麼的,卻覺得笑裡藏著刀。
他氣得頭暈目眩,嘴角都抽搐起來了,猛然退了步,揪起地上的蔣玉涵,左右開弓就給了他兩記耳光:“說!是不是你給他的?”
蔣玉涵面色白慘慘的,嘴唇動了動,就有鮮血淤了出來。他那副單薄荏弱的身體,這些天不知道受了多少重刑,青紫淤腫,竟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
連旁邊的柳敬言見了,都閉了眼睛,欲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蔣玉涵也不出聲,只是咬緊了牙關,竟連哼也沒哼一下。他原本是最怕痛的,可是痛到了極點,反倒不知是什麼感覺了。
回頭望見了水溶,只覺得離著太遠,陌生的彷彿從來不認識,那人化成了遠遠一點光,通身硃紅色的錦袍,上面有緙金團花龍紋,越發顯得長身玉立,雍容逼人。他的臉半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一雙烏沉沉的眸子深不見底,猜不出是何種神情。
目光交錯的僅僅一瞬,蔣玉涵看著他,寒心之餘,不覺得心頭一陣銜恨,想道:“原來到了今天,他還算計著我,我可真是傻,一步步給他鋪好了路,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助他到底——可他心裡滿滿當當裝的,還是那個姓林的女子,怕是我再死十次,也換不來他半滴眼淚吧。”
也罷,他冰清玉潔的一個人,何嘗能看上腌臢的戲子?
往日那些情長恨短,緣起緣滅,都不過是春光大夢一場,到如今,總該是醒的時候了。
喉嚨中一股子甜腥滋味湧了上來,蔣玉涵按住胸口,硬生生的嚥了進去。
是快發作了,那種藥的份量很輕,只要在指甲裡羼上一點,頃刻間就會斃命。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忠王府的時候,水溶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的瓶子。
“你可知道這瓶裡裝的是什麼?”
“□□?”
“不錯,此毒名叫斷腸蠱,服下去筋骨酥麻,不痛不癢,只須半個時辰就能過去。你……一旦遇到不測,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握著那隻小小的瓷瓶,一時呆住。心中百味雜陳,都不知是什麼滋味了。
這一瓶飲下去,便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