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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能掙得出來,其實……”
她頓了一頓,硬生生將後頭的話嚥下去,轉念又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紫鵑搖頭:“依我看呀,姑娘是心太閒了,才琢磨這些自尋煩惱的事,旁人怎麼看不要緊,切切不能委屈自己就是了。”
黛玉不禁默然,這一下任自己再能言善辯,也是無話可說。帳子裡悶著不作聲,只聽紫鵑翻了個身,已經沉沉睡去了。彼時更深人靜,無形無邊的絕望湧壓過來,如此的陰和冷。她挽起袖子往硯臺裡添了些水,仔細地研開墨,忽然想起一首唐人小令。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筆尖在紙上頓住,一滴濃稠如夜的墨,慢慢洇了開,後頭那句“搖曳碧雲斜”,便再也撐不下去。她看著那個“水”字,隔窗聽見外頭的疾風驟雨,心也快要沸騰起來一般。
長恨此身非我有。她搖頭笑了笑,遂拿起紙來,向燈上燒了。
天色漸漸泛白,照得窗紙上朦亮一片,屋子裡的火盆嗶剝輕響,依然生得極旺。
忽聞幾聲咳嗽,羅氏手裡護著火燭,急忙循聲進來:“王爺?”
守在榻邊的幾個小廝,本來已經困的眼皮打架,這會兒聽見動靜,一個激靈爬起來,渴睡也立竿沒影了。羅氏撞見這情形,自是氣得怒極交加,指著他們道:“王爺病成這等樣子,你們都不知道護著,莫非偌大一個府,養的全是吃乾飯的閒人?”
小廝們跪在那裡不敢抬頭,卻聽她繼續盤問:“昨天晌午,是誰當的值?”
“是……是京兒。”
那個叫京兒的被她駭了一跳,早嚇得渾身哆瑟,連連叩饒。羅氏轉臉向著他,方道:“你現在知道悔了,早起為什麼把我的話,都當了耳旁風?”
“奴才著實冤枉,是……是王爺不讓跟著,等奴才趕去送傘,王爺他已經淋成那樣了……”
羅氏嗬地冷笑:“依你說,都是主子的不是。這樣庸碌糊塗的東西,拖出去杖二十板子。”京兒心下大急,忙向前膝行兩步,連嚷著:“娘娘饒命,小的知錯了。”
“咳……咳……”就聽紫綃床帳裡一輪急嗽,水溶探出半隻手,無力地揮了揮。
“也罷了,這事不賴他,是我遣他先回來的。”
京兒聽出話音裡有鬆動,立刻如蒙大赦,磕頭如搗蒜:“多謝王爺成全。”
既然水溶有意庇護他,羅氏也不好再多事,只說:“杖刑免了,罰他半年的例分,貶到薪伙房去。這兩天誰再敢偷懶兒,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摒退所有人,羅氏才盛了碗藥過來,水溶背抵著床頭,雪淨的臉龐白得嚇人,顯然這場病來勢不輕。好在料理的及時,他又是個無事喜靜的性子,調養個三兩日也無礙。
“不是妾身多嘴,王爺也太不珍重了,往年沒病都招來三分病,這好端端的,又去淋什麼雨?”羅氏吹涼勺裡的藥,送到他近乎失色的唇邊。
“不過是幾個噴嚏,又要不了命,喝完這藥,發一發汗就好了。”水溶笑的輕而恬淡,頜下裹著厚厚地貂裘,那雪貂毛白如雪絨,更趁得他臉上沒什麼精神頭。
“你也別瞞我,自個那身子怎樣,我怕比你還清楚。”羅氏替他掖好被角,轉而蹙眉嘆道,“這個林姑娘也真不懂事,如今慣著她,越發的沒了分寸,連王爺都放不到眼裡。”
水溶微微一笑,聲音從容如常:“她還是個小孩子心性,不必一般計較。”
“也怨我糊塗,只想著找個可心可意的人兒,為王爺延續香火。眼下看來,卻也是個難事。”羅氏握住他的手,只覺得指尖冰涼,慢慢地輾轉焐熱。“快到十月初八了,老太妃的壽辰,她不去總歸不好,領去讓老太妃見了,也算堂堂正正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