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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不定,只得各別回去。
海瑞亦別眾而回,於路大喜道:“倘蒙天子準了此本,則與臣民除害,縱瑞一死,也是值得。”回到私衙,又復歡笑。
張夫人便問其何以甚喜,想必要遷升官秩麼?海瑞道:“遷秩倒是小事,所可喜者,業已參奏了嚴嵩矣。”張夫人聽了,不覺大驚失色:“老爺為什麼瘋了?”海瑞道:“好端端的辦著正事,為什麼說我瘋了?”張夫人道:“若不是瘋了,難道死活都不曉得麼?今嚴嵩勢傾人主,炎權灼手。你竟敢參奏他,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取其死耶?”海瑞道:“嚴嵩雖然勢大,但彼自犯法,理當懲創,怕他則甚?”夫人道:“雖則犯科作奸,律有明條,然彼女現為皇后,我料老爺不能與彼抗衡也,姑待之罷了。”海瑞道:“夫人且自寬心。我以一介貧儒,受恩深重。今見國賊不奏,何以仰答聖主洪慈?縱為奏嵩而死,亦所瞑目。夫人勿言。”
不說海瑞夫妻之話,再說嘉靖帝袖了海瑞奏稿,回至宮中,與皇后嚴氏觀看道:“你父為官不軌,致被廷臣參奏,卿意如何?”嚴後便俯伏在地哭奏道:“臣妾之父,待下過嚴,是以不得眾心,固而有此一端。伏乞陛下察之,妾與父不勝幸甚!”
帝曰:“雖雲不得於眾,而本內十二款,款款有據,朕若故為庇衛,未免過於偏袒。今當批行廷臣,秉公確訊,卻示意於承審之員,彼此開解了事就是。”遂提御筆,批其本尾雲:海瑞所奏,如果屬實,亟應嚴究。著三法司會同秉公確訊。如有稍虛,即加倍反坐,以警將來。嚴嵩、海瑞,即並押發收審,三日具復。承審官毋得稍存袒護。欽此。
這個旨意一出,隨差了兩名內侍,分頭到兩處押交,嚴後再拜謝恩不表。
再說那三法司是太常寺卿、刑部尚書、光祿寺卿兼兵部侍郎。你道那三位是誰?太常寺卿劉本茂,刑部尚書郭秀枝,兵部侍郎陳廷玉。當下三法司接了旨意,即命廷尉提人。誰知朱票未出,內侍早已將兩人送到。郭秀枝即命權禁刑部司獄看守,懸牌明日聽審。二人交到刑部司獄處,依此分開看守,自不必說。
再講嚴後打聽三法司乃是某人某人,即暗令小內侍將三份禮物悄悄的送與三人,致囑方便。三人卻不敢收下,惟對使者道“謹遵懿旨”而已。郭秀枝平日是與嚴嵩相好的,心中自然要袒庇,又有娘娘之旨致囑,越要回護,即來見陳廷玉道:“僕觀此案,乃海瑞怨恨嚴太師不遷其官,故而有此一端。今奉懿旨,還當仰體聖意為是。”陳廷玉道:“只是海瑞所奏十二款,似有確據,如何偏袒得來?只是皇后既有懿旨,等待臨時見機而行就是。”秀枝稱善。二人一同來見本茂,備以此意告知。本茂含糊應允,然心究不平,姑應之而已。
少頃升堂。三人坐下,吩咐左右,先請嚴嵩問話,時嵩已青衣小帽,來到堂上。三人略略起身拱讓,便令人取大墊,鋪於地上,讓嵩坐下。秀枝問道:“聞得太師與海瑞有隙,不知是否?”嚴嵩道:“海瑞與某向不通問,有何仇隙?此事是海瑞怨某不遷其秩,故而冒奏,希圖洩忿。惟三位大人察之!”
秀枝道:“太師之言,如見其心,且請自便。”嵩謝而退。
秀枝即喚海瑞到堂。海瑞亦是青衣小帽,朝上打躬。秀枝卻不讓坐,便問道:“你告嚴太師十二款,可有確據否?”海瑞道:“嚴嵩專權罔上,肆暴恣橫,鬻爵賣官,植威樹黨,公行賄賂,天下之人,無不深知,何為不確?”秀枝道:“你卻不揣冒昧!但凡大臣有罪,諸廷臣會銜朕奏。你乃是一介微員,輒敢妄奏國戚,你知罪否?”海瑞笑道:“夫賊子亂臣,人人得而誅之,又何怪一部之微員也?海瑞受國厚恩,誓以死報。今奸臣蠹國,正瑞報主之時也,雖斷首捐軀,亦復何憾!”秀枝道:“你既有確據,能指其人否?”海瑞道:“不能一一指出。但不論皇城內外,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