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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他說:“照辦了。”
“他現在是不是在給你做飯?而且還是做你平時喜歡吃的?”我問。
洪仲嶙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你很高興,高興得都忽略了這種反常的危險性,”我淡淡地說,“他在跟你告別。”
“你說什麼!”
“看好他,大概吃的東西里面會有安眠的藥物,穩住他的情緒。”我說,“我呆會過去,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
掛上電話後,我對袁牧之說:“咱們去一趟。”
“你不能出院。”
“張哥,”我握住他的手輕聲說,“他吃了很多苦,對不對?在我不在的時間,他是不是,經歷了很嚴重的打擊?”
袁牧之啞然,他抿緊嘴唇,然後點了點頭。
“是什麼?”
“他跟回洪仲嶙,告訴我是對他有感情,但我看得出,其實他還是想讓洪仲嶙幫我,如此而已。但是洪爺對他實在是好,我無話可說,”袁牧之垂下頭,啞聲說,“寶寶,那個時候,我剛剛失去你,手頭上的幫會一塌糊塗,有幾年的時間我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他,不,其實也是藉口,都是我的錯,我總想著,洪仲嶙怎麼著也是有能力的,張哥跟著他,至少安全,我可以稍微放心……”
“然後呢?他的嗓子是怎麼回事?”
“綁架,”袁牧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說,“是綁架,南美的毒梟跟洪仲嶙,或者說整個洪家起了利益衝突,洪家做事太絕,對方就把張哥抓了,威脅洪仲嶙帶著洪興明的腦袋去換人。洪仲嶙怎麼可能答應?就算他再瞧不起洪興明,再恨不得他死,也不可能當眾做這種讓人唾棄的事,所以他跟對方說,張哥只是他養的一個玩意,愛怎麼處置悉聽尊便。為了迷惑對方,他還立即換了情人。”
我微眯了眼,抓緊了袁牧之的手。
“當時我在歐洲到處找你,等知道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我拼命趕回來,帶了僱傭兵跟洪仲嶙的人一塊端了他們的老巢,把張哥救出來,但他被人注射了藥,拿繩子套脖子掛在牆上□,張哥不堪折磨,自己想把自己勒死,於是傷了嗓子……”
“洪仲嶙抓了那些人,發了瘋似的在他們身上用了許多老刑具老傢伙什,可有什麼用?張哥是救活了,為了怕他不對勁,我還找了世界上最好的整形專家把他身上的疤痕全去掉,可有什麼用?他從此也就跟失了魂似的。洪爺,其實怨不得他,他後來做了很多事,對張哥捧在手裡含在嘴裡,好得沒話說,可有什麼用……”
他一連說了三個“可有什麼用”,我聽得出他滿心的無奈和悽惶。我握緊袁牧之的手,沉默不語,袁牧之眼眶發紅,啞聲說:“我對不住他,想起來我就……”
他話音未落,電話突然響起,開啟影片就看到洪仲嶙焦急的臉:“袁牧之,把那個小崽子帶來,我沒辦法了,算我求你一回,現在把原冰那個小崽子帶過來,現在只有他能救救家涵,我就指著他能讓家涵活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張家涵的故事也是這個小說的一部分,小冰的故事也是這個小說的一部分,不是說見到我寫這個人的故事就意味著放棄那個人的,當然小冰的故事是主線,但張家涵作為本書的重要角色,是必須要在這裡有所謂的結局的。
第 97 章
事關張家涵,我們都沒辦法坐視不理。
袁牧之讓湯姆過來將我手上的導管都拿掉,然後給我打了一針,又命一位醫生隨車跟著,然後他將我裹進一床羊毛毯,抱著我出門。
他一路都沒有說話,我也是。
車子開得很平穩,座位也不失舒適,但我就是覺得不舒服,似乎心裡壓著重重的石塊,逼迫得人艱於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