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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女子像極了她那個卑微而愛哭的孃親,冷硬漠然的心有了片刻的震顫。
女子來到了身前,盈盈拜倒在李敖腳下,三跪九叩。爬起來之後,接過身邊遞來的茶水,再度下跪將茶奉上。李敖喝了一口擱下杯子,已經另有丫鬟將紅包給她。女子起身,又三跪九叩奉劉氏茶。劉氏高高在上地睨了她頭頂一眼,接過茶杯小抿了一口,開口訓誡她不可yin媚惑主、不可僭越妻位等等,女子恭謹地應了,才讓身旁大丫鬟紫荊給她封了一個紅包。
鳳臨淵和王行畢竟是外客,李敖也讓新人奉茶。鳳臨淵坦然受之,贈了她一雙精雕細琢的玉杯。王行則顯得有些拘謹,望了李元熙一眼,見她眼神不與自己接觸,心裡嘆了口氣,送出了一件不甚出彩的尋常物事。那妾一一謝過,在喜娘的指示下又向族中長輩和嫡子元俊叩拜奉茶,最後輪到織夫人時,劉氏對那喜娘使了個眼色,喜娘會意,便只讓妾跪了一跪,連茶也不用奉上了。
李元熙臉色一沉,一徑走到那喜娘身旁,冷冷地道:“怎的不讓她奉茶?到底是你疏忽了,還是我會錯意了?莫非親孃也不能喝這杯茶?”喜娘本要照著劉氏的意思去辦,不給這個側室夫人喝新人茶,只是如今正主兒親自過問,而且還一副利嘴張口便咬人,她又怎敢怠慢。當下連連應是,也給新人遞去茶杯,讓她給織夫人奉茶去。劉氏坐在高堂捏了捏椅柄,嘴角的弧度稍稍落下。李敖不耐煩久坐,此刻挪了挪屁股,並未為留神一點小小的衝突。
織夫人幽幽睇了李元熙一眼,接過妾奉的茶喝乾,親手將一支玉簪插到了新妾頭上,說了些好好過日子的樸實的話。新妾低著頭不曾見人,但恭謹微弱的聲音中此時卻能聽出一絲感情來,讓人倍覺婉轉動人。
這邊奉茶完畢,新妾被送到房中等候。前院設下筵席請了幾家相熟的人家來吃酒,李元熙也沒吃多少東西,只能一味敬酒陪酒,一時間觥籌交錯,滿眼的五光十色搖曳、催人迷亂。
鳳臨淵替李元熙擋了幾回酒,見她粉頰微紅,眼底憂色盡散只餘微醺的波光瀲灩,心中一動,摟住她肩膀笑道:“你和你那嬌妾實在是相映成趣,身高正好等同,那份英氣勃發,恰好與你的亭亭玉立相當……這叫什麼?嗯~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嗎?”這話端的擠兌人,聽者鬨然大笑。
李元熙柳眉一抖,正在醉意迷離之間的她想也不想揮拳就要打他的臉。忽而從後有人將她拉開,她一個趔趄跌入那人懷裡,她的拳頭失去了打擊物件,醉得迷迷糊糊的她傻傻地挨靠在那人臂彎之中,有點不願意挪動。鳳臨淵一看便不悅地道:“你又來多管什麼閒事?”
來者正是王行,他扶住李元熙,不以為意地道:“你看她都醉成這樣了,你就不要來鬧她了吧。”他看了看鳳臨淵右手,“我也是為了你好,聽說你的手就是她喝醉之後被她給咬傷的,你怎麼還沒得到教訓呢?”
鳳臨淵拍手笑道:“喝醉了好哇,喝醉了看她今晚如何洞房,大家說是吧?”他曖昧地朝眾人擠弄眉眼,眾人鬨堂大笑、紛紛應和。鳳臨淵又道:“那行啊,既然你不想鬧洞房,那咱們這就將人送至新房吧。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旁人聽罷也跟著起鬨,走過來要奪王行懷裡醉得木訥呆滯的李元熙。
自從聽聞她被迫納妾起,王行便有些可憐這個女子,再加之先前為了躲避鳳臨淵而失諾,對她心存虧欠,本想著稍加維護以略盡一點綿力,然而在鳳臨淵眼皮子底下,他是愛莫能助了。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王行要再想護著李元熙,有這麼多酒醉方酣的漢子加起來就不是那麼輕易之事了。他眼看著李元熙被人架走,雖說他知道鳳臨淵不會輕易使她暴露女子的身份,但想到對方納了一名女子為妾,現下要去“洞房”,他就覺得彆扭,不知不覺地,便跟在了那班起鬨的人身後朝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