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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平一家現暫住在敖王府中,對這些風言風語當然知之甚詳,有一二回更是親身經歷,險些被殃及池魚。張清平只得這一個女兒,向來疼愛有加,只見李元俊為了一個ji子頹廢度日甚至不顧禮孝廉恥,怒而要求退婚。劉氏堅決不肯,李敖也腆著老臉向襟弟再三保證不會再有同樣的事發生。但張婷本就不願意嫁給李元俊了,得知後便藉機要死要活的堅拒婚事,不得已之下李敖只好把親事給退了,張清平一家也就此搬出了王府另覓居所。
一時間關於敖王府的流言蜚語紛紛如雨,正室夫人大發雌威整治新人,除卻新婚燕爾、與月香如膠似漆的李敖絲毫未覺之外,王府上下人人自危、亂象橫生,讓人透不過氣來。
月香成了敖王爺的寵妾,媚香居也就沒有了臺柱,鳳臨淵也沒有了心思去媚香居玩樂,今日正待在家中百無聊賴,忽然聽見家丁稟報說李元熙來了,連忙收拾儀容出去迎接。
他把人迎進了書房,不禁笑道:“平常三請四請你才來一次,這回居然自己來了,真是罕有。”
李元熙嘆了口氣道:“家中亂糟糟的,我不想待在那裡。”
“這不正中你下懷嗎?”鳳臨淵斜倚在椅子上笑看李元熙道。
李元熙嗯了一聲,鳳臨淵看出她似乎對李元俊有了惻隱之心,便警告她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以為我會心軟嗎?”李元熙搖了搖頭道,“既然已經開始了,我不會讓它那麼輕易結束的。”
鳳臨淵心領神會,笑道:“我就知道。那你可得好好答謝我哦。”
李元熙頷首,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擱在桌上,道:“這裡是我名下所有產業地契的寶櫃鑰匙,作為謝禮我將我所有的資產都給你,寶櫃的地點等到事情結束後我就告訴你。這幾年在我的苦心經營之下,以‘碧潮’為首的數家店鋪已經隱隱躍居京畿地區巨頭之列,收入極可觀——這樣的答謝我想你會滿意的。”
鳳臨淵目光一凝,端正了坐姿,伸手拿過桌上的鑰匙,笑道:“你還真是捨得,這是你的依恃吧?像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覺得你是在交代後事的。你不會是以為你要跟他們同歸於盡吧?”
其實鳳臨淵說對了,鬥到了這個地步,即便大仇得報,那也是兩敗俱傷。若她還有命在,她也已經不想再擁有榮華富貴了,那些金銀珠寶就留給有用的人吧——她深知鳳臨淵其實不甘人後。
若眼前的人是王行(還信任他的時候),她或許就會把這番話說出來了,但眼前的人是鳳臨淵,李元熙不想對他多談。她想了想,便站起身來道:“事情已經交代完畢,先行告辭了。”
鳳臨淵見狀神色一緊,立馬站起來把她拉住。李元熙沒有掙脫,任由他把自己拉到身邊。然而就是因為她這次太柔順了,才至於令他覺得尤其不安。
“我給你的玉鐲呢?你有帶在身上嗎?”鳳臨淵問。
“沒有在身上……你的玉鐲我明天會把它送回來的。”李元熙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目,“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她撥下鳳臨淵的手,轉身要走。
“那是你的玉鐲,不是我的。”鳳臨淵拉住她,道:“不要把它還給我,這東西留在我這裡沒有絲毫用處。”
“於我也是一樣。”
“不一樣你把你自己的退路都給斷了,而它,則是我給你留下的一條退路。你若突然想通了,就戴著它回到我身邊來吧。”鳳臨淵上前一步輕輕將她環在懷中。
李元熙沉默了一陣,低頭探手進衣襟內,悉悉索索地尋了一陣,從內袋裡拿出一個荷包來,遞到鳳臨淵眼前。
“這個,還給你吧。”
鳳臨淵瞳孔遽烈一縮,溫柔的神色陡然變冷,明知故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