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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體內也是漲熱洶湧,皓腕垂落,無力地閉眼,每一寸骨骼俱被震碎,轟地一聲巨響,整個頹山都陷入無限的震盪至中。蓮池醞著血霧炸開,紅雨蒼茫,地縫撕裂,捲入全部的山石和所有的生靈,一切歸於安寧,終究是結束了這一場浩劫。
二人離魂前來,目睹了一切。回憶潮水般侵襲,陸兒額間俱是冷汗,倒退兩步,萬分驚慌。舒筱然的聲音一貫暖喣,此時帶著微顫,“我、我是陸兒?”
阿彥抿唇站在一旁,有心觸碰,也不敢上前。他也不知要如何告訴她實情,只能喃喃,“你是陸兒。”許墨七輕言出聲,“你本就是陸兒……”
“不!我不是!”一聲哀啼,紀西羽忍不住轉身看向玻璃室內的人。舒筱然已經站起來,手裡拿著臺詞,入戲過深,眼眶都泛著紅,“陸兒是術士,是你師姐!我呢,是隻蛟龍,是妖!我不是陸兒……不是……”
崩潰的痛哭,阿彥抱住她,不顧她的掙扎,“你是陸兒,不管你是人,是妖。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你也還是我的人。”
OK,所有的氣氛全數消散!
Seven有些懊惱地看著突然被切斷的畫面,問著外面,“還是不行嗎?”
答案很明顯,還是不行。不同於拍戲時的NG,現在情緒飽滿,印象深刻,但偏偏感覺不對。感覺這種東西意會大於言傳,木岸解釋了幾次,但是Seven就是抓不到他的要點。舒筱然笑著打圓場,“木導和Seven之間,缺一個林鹿。”
林鹿是聯合編劇,之前很多次的講戲,也都是她準確地傳達動作和走位。道理是這樣沒有錯,但是紀西羽莫名就想到紀廷禮、林鹿還有許墨七之間混雜的關係,一時之間笑都笑不出來。
打破沉默的是一直坐在一旁的陸離,悠閒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試試?”
一語驚人。眾人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裡有一個專業播音員的存在。雖然和配音的性質不同,但是深厚的功底還是在的。木岸好似忽然被刺激了靈感一樣,“真的可以。”轉身已經傳達意思,紀西羽就在當機的茫然中,看著陸離走進了錄影室內。
他的本意很簡單。Seven是工作室的藝人,作為力捧的新人,自然處處高要求,現在陷入瓶頸,作為老闆的幫一下忙也是應該的吧。拿過臺詞敲敲他,“演技我不懂,但我做個樣子。你站在另一個角度看看,也能換一個參考的方向。”
為了情節的連貫性,也為了讓陸離更好地代入情緒,連著之前的十五分鐘,擷取了一小段情節重新開始。臺詞其實還是生疏的,所以但凡可能磕絆的內容便被他跳過了,除去開始幾分鐘的不連貫,後面漸漸就流暢起來。
男人的聲音和青澀的男孩還是有區別的,更為沉穩低幽。一聲低緩的“陸兒”,隱隱帶著氣音,竟好像有著回聲,撩得人心頭帶癢。
從他開始的那一刻,紀西羽的視線就沒有在放在螢幕上,而是透過光亮的玻璃,注視著裡面的人。就好像思緒一下子被拉回數年前,待在導播室裡,她也曾經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掛著兔耳朵眼罩的少年。
“不!我不是!”
耳畔是舒筱然的聲音,但是大家的關注點都轉向了靜等在一旁的陸離。
“陸兒是術士,是你師姐!我呢,是隻蛟龍,是妖!我不是陸兒……不是……”
“你是陸兒!”話音被急切地打斷,他微微停頓,隱忍的低嘆,“不管你是人,是妖……”下一秒,轉為霸道地口吻——
“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你也還是我的人。”
隔著玻璃,陸離悠悠地抬起頭,眼眸深邃,定定地看著她,然後,笑了一下。
這一笑,意味深長。
紀西羽為了這份旁若無人,滿滿地暖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