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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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雲淡的,“是挺好記。”
……
把粥喝完,溫以凡跟桑延道了聲謝,回到房間。洗澡的時候,被熱氣蒸騰了一番,她的思緒也漸漸清晰,回想起了自己今晚做的蠢事和說的蠢話。
她後知後覺地懊惱起來,再度後悔起今晚喝了酒的事情。
殘餘的醉意讓溫以凡的睏倦升到了一個頂端。
出了浴室,她趴到床上,眼皮已經沉到睜不開了的程度,也沒什麼精力再去糾結今晚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際,她想起了桑延塞進她手裡的那杯蜂蜜水。
溫熱至極。
溫度像是能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
溫以凡的腦子裡不受控地冒出了個念頭。
希望桑延能在這,住久一點。
-
也許是因為今晚穆承允的話,溫以凡這一覺,非常應景地夢到了自己畢業典禮的那一天。但畫面有些虛化,看著真切,卻又不太真實。
讓夢裡的她也辨不出是現實還是幻境。
印象裡,畢業典禮好像是下午就結束了。
溫以凡穿著學士服,手裡拿著畢業證,跟舍友隨著人流從禮堂裡出來。
外邊人很多,基本都是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在跟親朋好友拍照。校內人來人往,一路走過去能撞見不少認識的人。
溫以凡也時不時被扯過去拍幾張照片。
因為大四實習,幾個小姑娘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也好一段時間沒見了。此時她們的話都不少,七嘴八舌地提著實習的各種經歷。
一個話題結束後,溫以凡聽到其中一個舍友說:“對了,我剛剛拿完畢業證下來,在後排看到個超級超級超級帥的帥哥。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
另一個舍友說:“我靠,你咋沒喊我看!”
“這哪能怪我,你們當時在等著上臺拿畢業證,等你們下來,我想跟你們提的時候都找不到那帥哥了,我還有種我眼花了的感覺。”
“行,我就當你是眼花吧。”
溫以凡聽著她們的對話,忍不住笑了下。
沒多久,四人被一個認識的同學喊過去拍照。
溫以凡被舍友牽著走過去。她被安排在靠中間的位置,看著鏡頭,唇角彎起的弧度很淺。拍攝者捧著相機,嘴裡大聲倒數著:“三、二……”
剩下一個數字還沒喊出來。
在這個時候,在混雜的人群中,溫以凡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不輕不重,卻格外熟悉。她的呼吸停住,不自覺轉頭往四周掃了眼。
拍攝者誒了聲:“學姐,你怎麼突然動了呀。”
旁邊的舍友也問:“怎麼了?”
溫以凡還看著周圍,心情有些怪怪地:“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我。”
“啊?”聽到這話,舍友也看了看周圍,“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沒聽到有人喊你呀。可能是有人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吧,這那麼多人……”
舍友接下來的話,溫以凡都沒太聽清。
她的目光定在了某個方向。
男人背影瘦高,像是特地來參加誰的畢業典禮,穿著規矩的白襯衫和西裝褲。此時他可能是在看手機,正低著頭,往人群稀少的方向走。
緩慢遠離了這裡的熱鬧喧囂。
一瞬間。
溫以凡想起了四年前,那個細雨滿天飛的雨夜。
儘管下著雨,空氣依然是燥熱的。
少年沉默地將她送到家樓下,眉眼間的驕傲盡數崩塌。那個從初見就意氣風發的少年,像是被人在骨子裡強硬地種下了卑微,再無法掩蓋。
在那條漫長到像是沒有盡頭的巷子。
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