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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馬廳長童書記進來了。市政局的幾個在大廳裡朝這邊看,張局長站起來招呼了一聲「童書記」,童書記沒聽到,張局長「嘿嘿」笑幾聲,坐了下去。進了包廂,童書記說:「老馬咱們今天喝點,當年在拉薩也是喝點喝點就把那兩年熬過來了。」丁小槐說:「度數可別太高,馬廳長這幾年酒量不比以前了。」童書記說:「那就不上茅臺,五浪液吧。」殷局長說:「兩瓶。」經理親自拿了酒來,服務小姐想接過去,經理晃過了她說:「上菜去。」把酒從紙盒中抽了出來,準備斟酒。殷局長說:「我來。」把酒接了過去,給童書記再給馬廳長各斟了一杯。巫副局長又接過去說:「我來。」又給殷局長斟了一杯,再給我和丁小槐斟了。看著酒瓶轉了這麼幾次手,我想:「學問啊,學問。要把這份精細用到工作中去,那中國人真的是了不得。」一時菜上來了,童書記馬廳長碰了杯,都一口乾了,把杯子亮給對方看,同時說:「照!」又一起笑了說:「痛快,痛快。」酒桌上一片熱鬧。我也抿一點酒,想著酒真是個好東西啊,場面上有酒沒酒,那種意味是完全不同的。酒拉近了人的距離,把臨時釀造出來的感情變成了真的。丁小槐心神不定,總盯著馬廳長,一邊悄悄地對我說:「這些人都是酒中仙,馬廳長怎麼能跟他們對著喝?」馬廳長喝了童書記殷局長敬的酒,巫副局長臉上泛著紅光,端起酒杯站起來說:「馬廳長您下次還不知哪年哪月能來安南,我敬這一杯,管三年。」馬廳長說:「來,來!」丁小槐站起來說:「馬廳長的酒量是公認的,但也還是不能和你們這麼多人加在一起比,我替馬廳長喝了這杯。」巫副局長仰了頭正準備一飲而盡,聽了這話把手放下來,望望丁小槐,又望望馬廳長。馬廳長手往桌子上一拍說:「幹什麼?你!你看看在坐的是什麼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你來替我?嘿!」丁小槐愣在那裡,臉一炸就紅了,一根木頭般筆直地坐了下去。童書記說:「老馬,喝酒,喝酒。」馬廳長若無其事說:「喝,接著喝。」我舉了杯對丁小槐說:「咱們喝,喝。」他毫無反應,我碰了他一下,他才一愣醒過來說:「喝。」一飲而盡,傾了杯子說:「照!」殷局長從面對伸過杯來對丁小槐說:「敬你一杯,敬你們一杯。」又向我示意地點點頭,「你們那麼遠跑過來,容易嗎?」丁小槐又一飲而盡,有點醉了。
一餐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馬廳長居然沒醉,與童書記談笑風生地說著西藏往事。吃完飯童書記道別去了,殷局長幾個送馬廳長回賓館,又交待我說:「這酒有點後勁,廳長那裡還是要瞧著點。」我扶著丁小槐進了屋,他拿出幾張鈔票說:「池大為,兄弟,你再去買瓶酒來,要五糧液,今天我們喝個舒服透。」我說:「你醉了,我給你倒杯茶吧。」他把我倒的茶一推,水都濺到了身上。我說:「燙著沒有?」他說:」我不喝茶,我要喝酒,我要喝酒!」話沒說完,一口就吐了出來。我趕緊把洗腳的桶子提到他床前,又叫服務員來把地上清洗了。丁小槐躺在床上喘著氣說:「池大為,兄弟,你說今天的事吧,我還有臉做人?還做人?狗都不是這樣做的。做狗搖一搖尾巴,還給一塊骨頭呢,也許還摸一摸它的狗頭呢!我呢,我呢?搖搖尾巴,照你心窩就是一腳!」我說:「你醉了,你醉了。」想給他脫了衣服去睡。他用力推開我的手說:「你也說我醉了,連你也說我醉了!我醉了我有這麼清醒?今天是我一生最清醒的一天,我總算把自己看清了,什麼東西!」我還是給他脫了衣服說:「你沒醉,你睡一覺醒來就更沒醉了。」他躺下去說:「我真的很清醒,你看我吧。」他順手拿起一本書說:「《圍棋初步》,對不對?醉了的人有這麼清醒?我總算把世界看清了,也把人看清了,什麼東西!」我說:「你瞌睡了,你沒醉,你瞌睡了。」他把書放下,用力一拍胸脯說:「誰說我瞌睡了,我一夜不睡也不瞌睡。池大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