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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對上陸行樓那雙深邃的黑眸,對方似乎對他逃離『魚缸』的行為非常生氣,漆黑的眼眸沉沉的,彷彿有風暴在醞釀。
……你生什麼氣,老子才應該是房間裡最生氣的那一個!
安陌低下頭,在旁人看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人魚在冷酷元帥的注視下受盡脅迫,甚至連抬頭與其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元帥!您可長點心吧!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安陌餓得渾身無力,靜靜地靠在角落裡,看似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實則準備在有人湊上來的時候反甩魚尾絆他個大跟頭!
令人窒息的沉默襲來,陸行樓垂眸盯著人魚,一言不發,士兵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周副官開門而入,走過來後,對當下的情況微微發愣。
「發生了什麼?」
兩個士兵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講出來。
聽說人魚不願在容器內,反而逃了出來,周若白眉頭蹙起一瞬。
從昨天他們看見人魚開始,他就乖得不能再乖。陸行樓說他能聽懂人說話,也會說話,可他一直沒有在外人面前開過口。
如果人魚抵達這裡的第一天就嘗試逃跑,周若白反倒可以接受,連樣子都不願做,直接想要逃離,才是一個自由受到束縛的靈魂應該做的。
可是昨天一天很乖巧,今天立刻想要逃離,與其說是早就規劃好的,不如說……
臨時發生了什麼,讓他產生了逃離亦或是放棄生命的念頭。
畢竟惹怒了陸行樓,就有可能因此喪失生命。
想到這裡,周若白那充滿八卦的目光飄飄忽忽地落在了陸行樓那挺直的背脊上。
「眼睛不想要了?」陸行樓頭也不回,開口卻是喪心病狂,絲毫不念兩人自幼長大的情誼。
周若白不慌,反而笑道:「心虛了吧?」
陸域側頭,一米九的個頭配上那雙隱藏在軍帽邊沿陰影中的眼,叫人徒增一絲壓迫感。
他沒有說話,反而抬腳靠近角落裡的人魚。
安陌本想奮力一甩尾,卻不想走過來的竟是陸行樓本人,幾秒鐘內迅速思考了一下他能甩倒陸行樓的可能性,最終他決定按兵不動,看看大反派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僅僅因為他蹦出『魚缸』,陸行樓就要把他放在太陽底下曬死,那安陌就只能……
咬舌自殺,死也要死得水潤優美。
銀色長髮有些許乾燥,絲絲縷縷地環繞在身側,因為浸水而透明的寬大白襯衣鬆鬆垮垮地套在瘦弱的身軀上,讓本就艷麗絕倫的人魚徒增一絲病弱的美感。
這種美麗不帶絲毫鋒芒,就只是淡淡的、薄弱的美,絲絲縷縷,如同細水一般,流淌進乾涸的心田。
陸行樓的腳步在他身邊停下,喉結上下顫了顫,目光觸及那明顯不符合人魚身材的白襯衫時,黑眸驟然變得深暗無光。
——那是他早上從櫃子裡隨意找出來的,動作不算輕柔地扔進了浴缸裡。
不知道是哪一點觸碰到了他的軟肋,一向以冷血無情著稱的元帥竟然緩緩蹲下,高大的身軀罩下的陰影變動,最終將人魚的頭暴露在燈光下。
「為什麼逃出來?」他的語氣平淡,臉上沒什麼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
安陌低著頭,眼眸在無人察覺時眯了眯,隨即抬眼,直直地望著陸行樓,在兩個士兵和周副官的注視下,緩緩抬起雙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勢。
眾人:「……」
夭壽了!他們看見了什麼?!
陸行樓怔愣一瞬,許是沒有料到人魚會如嬰孩般對他做出這般依賴的動作,幾經猶豫,無聲地伸出手,將其打橫抱起。
冰涼的魚尾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