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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忱想自己可能真的冒犯到了餘英,因為他離開試衣間之後,話就變少了,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沉悶。
沉悶是暫時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挑起了不著邊際的話題,心照不宣地將這一篇翻了過去。
成年人最擅長的事就是自我消化,自我調和,少年時期覺得天大的事,等上了年紀再來看,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蕭忱不禁想,如果回到高中時期,他遇上一個這麼看得上眼的男生,而自己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冒犯了人家,他怕是要尷尬得好幾天都不敢跟對方見面了。
但這一篇是翻不過去的,蕭忱暗暗地想,他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一篇再翻回來。
買完衣服,蕭忱邀請餘英去家裡吃飯,餘英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地答應了,只是兩人去超市買了菜後,餘英表示要自己下廚。
「我還欠你兩頓飯,忘啦?」餘英換上蕭忱的圍裙,「再叫你下廚我成什麼了,臭要飯的。」
蕭忱笑得眼睛眯起來,一眯眼睛就疼,想起來白天在試衣間被金屬鏈砸著了眼睛,他進浴室照了照鏡子,發現眼尾還有些紅腫。
等開飯的期間,蕭忱坐在沙發上查百度,搜去西藏要注意的事項。國外他經常去,西藏倒是頭一回。
沒多久,餘英走過來給他遞了個剝好的煮雞蛋:「剛翻了翻冰箱,沒有冰塊。」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這裡還腫著,拿雞蛋敷一下吧。」
蕭忱接過雞蛋:「謝謝。」
沙發角落裡放著一本書,書封有些褪色,邊角也破破爛爛的,應該是翻閱過很多次了。這本書餘英也看過,他望著那本書問道:「忱哥你很喜歡《局外人》?」
蕭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餘英拾起那本《局外人》:「這書封面都褪色了,你經常看?」
蕭忱搖搖頭:「也沒經常看,最近剛拿出來二刷,這本書是我弟的,年頭很久了。」
餘英翻開書封,扉頁右下角用鋼筆寫了一個「初」字,這是蕭忱表弟的名字。
「你弟弟這麼小的時候就看這種書?他看得懂?」
蕭忱笑了下:「就是看不懂才給我的,還好看不懂。」
是的,還好看不懂,還好不會引起共鳴。他的弟弟連合上眼睛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他短暫的生命裡充滿了陽光,對這個世界再不捨,說再見的時候還是不願意讓他爸媽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
「看不懂是好事兒。」蕭忱說,「說明他積極向上,至少活著的時候,他覺得人生是很美好的。」
「你是什麼時候看懂的?」餘英不禁問道。
「我弟走了之後吧。」蕭忱點了支煙,「一瞬間就覺得活著真沒意思。有段時間我一直都覺得那裡面的男主就是我本人。」
他說這些的時候情緒很淡,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生命很脆弱,他爸媽的生命很脆弱,他的弟弟也一樣。遲早都是要離開的,可是為什麼就不能在他身邊再待得稍微久一些呢?
「你覺得人生沒有任何意義嗎?」
「是吧。」蕭忱眉頭微蹙,嘴裡咬著煙,低頭看著那本書。
「積極的虛無主義者?」餘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蕭忱挑著眉看向他:「餘老闆真是文化人。」
他挑著眉的樣子很痞,叼著煙就更有那味兒了,餘英盯著他看了會:「難怪你那麼酷。」
蕭忱一愣,他以為餘英會否定他這種生活態度的。
蕭忱咬著煙發怔:「不會覺得我這樣太消極了嗎?」
「為什麼會?」餘英看著他,「每個人對人生的定義不同,選擇的生活方式當然也不一樣。」
這世間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