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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其三,萬一柳桐倚回過味兒來不暈了,或者啟赭雲毓等人起疑,再開棺驗屍。又或者宗王醒了,為了做足面子,要把我挪屍再葬。變成把灰比較萬無一失。
後來果不出我所料,可能因懷王死了,眾人都覺得天開雲闊歡喜不已,為了防止空歡喜一場,紛紛來參觀洗屍更衣。據兩位總管後來告訴我,當時皇上親自駕臨,監督這項程式,雲毓、柳桐倚自然也少不了在場,太后不能親自前來,特派了她哥哥到場,場面堪稱盛大。連我那王妃都從尼姑庵中挺著大肚子帶著幾個女尼一起給我念了一段超度經,祝我放下今生的罪孽,來生做個善良的人。一堆人中,據說只有啟檀一個人哭了,柳桐倚半路離場。可惜當時我人事不知,不能親眼目睹這場盛事。邵奉和嶽肅根本沒有換屍的機會。幸虧我夠精明想到了要燒,避免了詐死變活埋的悲劇。
也幸虧當時天氣熱,屍首不好放,皇上那裡也覺得燒了比較徹底些,洗屍更衣後直接抬到那座原本為本王修建的普方寺中,停屍一夜。我這種的,自然也沒誰替我守靈燒紙,看守屍體的護衛不少,因為是個死人,本王生前又好男色,招人避諱,所以也沒好好看,邵奉和嶽肅這才趁空用易容的屍首把我換了出來。
屍首第二天在普方寺的後院空地上燒了。然後裝進一個罐子裡,放在棺材中,就埋在普方寺後。
我是在離開京城的馬車中睜開的眼,當時頓有種到了下輩子的感覺。我自己在西南山谷中還有徐州的那點後路被雲毓套了個乾淨,沾都不能沾了。曹總管,也就是嶽肅告訴我,先懷王妃,我娘,早在數年前就給我留下了條退路。有戶籍、有老家,因為爹媽都是買賣人,自小離家,可老家裡還留的有宅子,老鄰居還記得我小名叫家旺,爬過東家的槐樹,偷過西家的石榴。
我先與嶽肅做別,和邵奉一道去他師父那裡通了腿上的穴道,順直了筋,腿筋結了十來年,順起來頗不容易。足養了近三個月方才不瘸了。我辭了邵奉和他師父,回正陽府雙橋縣秦水鎮老家住了幾天,看看舊鄰居,收拾下空了十來年的老宅子,祭拜了宗祠祖墳,又繼續南北各地跑著做買賣。
等出來跑時,也聽說宗王醒了,懷王不是jian王變成倒黴冤死的忠臣了。有段時間市井街巷間常議論這個,我聽著像說旁人一樣,有時也跟著議論兩句,懷王實在是個倒黴鬼。
那個骨灰罈子果然被從普方寺後的墳堆裡扒了出來,另修大陵墓厚葬,皇上還有模有樣下了罪己詔,柳桐倚辭官了。貌似還要把我之前住的懷王府修成個祠堂之類的地方。總之算是皆大歡喜大結局了。
簷外的雨漸漸的小,我回憶三年前及這三年中的種種,就好比這輩子的人在想上輩子的事。可惜西山紅葉生封筆已久,若他拿我這段事扯一扯,也能扯出一篇書來。嗯,如果他還在,也應該不會挑上這一段,人人都愛俠客傳,誰看無為王爺商賈記?
我往一片肉上灑了些孜然面,替它翻了個身,瞄見一條船遠遠向著我這樓的方向行來。
我眯眼仔細看了看,像是白府的船。
船靠在欄杆邊,果然是白如錦從船艙中鑽了出來,跳上迴廊,急惶惶大步進廳:&ldo;老弟臺,有件事情不好。&rdo;
我詫異起身,白如錦跺跺腳,拉椅子坐下,搓著手道:&ldo;是你定的那批絲出了點事。&rdo;
我道:&ldo;怎了?&rdo;
我本打算在承州呆到八月初,就是為了這批絲。
承州有種土蠶,夏天七八月紛吐絲,不吃桑葉,專吃一種俗稱黃油木的樹葉。蠶絲春秋兩季多,夏天的少,販到蘇杭的織廠去能賺一小筆,這種土蠶的絲有些發黃,不夠白,價錢便宜,織染之後倒頗密實,也看不出什麼。
我來承州,本是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