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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莉穿著一雙快高至膝蓋的紅皮長靴，黑色的絲襪繃得很緊，勉強遮住臀部。在絲襪上方，是一條超迷你的短褲，上身則是一件聚酯纖維布料的短衫， 把胸部高高推起。她耳上的塑膠耳環直垂至庸，在她黑得異常的頭髮襯託下，映耀著粉紅色的光芒。她看起來和電影中常見的妓女簡直就是一個樣。

&ldo;那是坎蒂。&rdo;

戈碧指向一個穿著黃短褲和牛仔靴的年輕女郎。她化妝的技巧十分拙劣，更令人心痛的是她實在太年輕了。手中的香菸和臉上的化妝品掩蓋不了她的年齡，她的年紀幾乎和我女兒差不多。

&ldo;我不知道。你覺得呢？&rdo;

她又指向另一個穿黑色運動鞋和短褲的女孩。

&ldo;那是玻瑞蒂。&rdo;

&ldo;她多大年紀？&rdo;我驚訝地說。

&ldo;她說她18歲，但可能不到15歲。&rdo;

我往後一倒，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當戈碧一個個向我介紹她們時，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猩猩。就像那小猩猩一樣，這些女人以特定的間隔散佈著，把這個 地方劃分成一塊塊值錢的區域。她們的裝扮，她們的性別特徵，無一不是為了吸引異性。那些誘人的姿態，那些對過往行人的嘲弄和挪揄，就像一種儀式，一種求愛 的儀式。然而，這些儀式的舞者，卻是為了生育以外的目的。

我發現戈碧已閉口不語。她已經介紹完了。我轉頭看著她。她的臉雖朝向我這裡，但目光卻看著車窗外，越過了我。也許，她越過的是我的世界。

&ldo;走吧。&rdo;

她小聲地說，我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ldo;什麼？&rdo;

&ldo;走！&rdo;

她突然爆發的情緒把我嚇了一跳。我正準備發作，但是一看到她的表情，使我決定最好不要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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